江母和江父似乎有完全掙脫催眠的跡象,兩人愧疚的望著江鈺,表情痛苦。最後口鼻之處都湧出了鮮血,雙雙倒了下去。
江鈺被這一幕嚇懵了,他愣愣的看著江父江母倒地的身影,他的耳邊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說話聲、耳語聲、吵鬧聲全部都被他隔絕到了腦後。
「爸、媽……」江鈺嘴唇顫抖。
他似乎又看到了小時候病了,江父害怕他燒壞了腦子,當時還是零下十幾度,江父一個大男人把他死死的護在懷裡,連夜頂著風雪焦急的趕到醫院。
當醫生問江父為什麼這麼晚才來的時候,江父一個大男人跪下求醫生,聲音哽咽,求醫生一定要把他救好。
江母為了照顧他,守著病床旁邊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就飯都顧不上吃。
他們對自己的愛從來都不是假的,他們只是掙不脫喬雙語的魔爪而已,就像是他鬥不過喬雙語一樣,原來他從來沒有怪過江父江母,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而已。
想不明白,為什麼只是一年時間,所有事情都變成了這副模樣。
江鈺的身體反應甚至比大腦還要快上幾分,他已經跑到了江父江母的身邊,原本遮住整張臉的劉海,被寒風吹拂到了江鈺的腦後。江鈺已經沒時間關注這些了,他跪倒在了江父江母的身邊,珍珠一般的淚花打在了冰冷的泥地上。
江鈺顧不得其他人異樣和驚艷的眼神,一左一右的扶起了兩人。
「貴叔,我要去醫院,你現在能開拖拉機送我去城裡嗎?」
原本被江鈺顏值驚艷的中年男人,瞬間反應了過來:「好好好,沒問題。」
江鈺背起了江母,李仟默不作聲的幫江鈺背起了江父,江鈺眼尾微紅看向了李仟。
李仟:「走吧。」
江鈺點了點頭。
幾人疾步朝著門外走去,院子裡只留下了被江鈺顏值所驚艷的眾人。
「江家這孩子長得也太好看了吧,比大熒幕上的還要好看。」一個嬸子喃喃自語道,目光還注視著江鈺離開的方向。
「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我從來沒聽過誰家有這麼好看的人。」嬸子跟魔怔了一般,一個勁的呢喃道。
「不對啊。」一個突然反應了過來。
「我記得前些年的江鈺一直很好看的,是我們村最好看的人,鎮上甚至城裡的人都來江家提過親,前些年差點沒把江家的門檻踏破。要不是前些年的江家兩口子,還不想讓江鈺小小年紀就娶妻,才沒有同意那些媒婆的話。」
「前些年多少人為了江鈺這小伙子,專門跑來江家村啊。」
另外一人也反應了過來:「是啊,前些年小鈺他的運氣是這十里八村最好的,還經常幫助我們這些叔叔伯伯呢。那時的小鈺可愛得不行,嘴又甜,天天叔叔伯伯的叫,我這心裡跟喝了蜜一樣。」
「而且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江家那個弟弟,還有個兒子叫喬雙語呢,這喬雙語該不會是妖怪吧,專門來我們村子迷惑人的。」
「那個喬雙語,該不會是奪取人氣運的山野精怪吧。」說到這裡,眾人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浮現出了深深的恐懼,還有對喬雙語的厭惡。
他們終於反應過來了,喬雙語那叫什麼好運,明明在喬雙語沒有來江家的時候,江家是江家村里過得最滋潤的一戶人家,直到喬雙語來了之後,江家居然開始吃粗糠野菜了。
好像江家裡面所有的錢,都被拿去供養了喬雙語一般。
而且喬雙語遇到的那些好運,明明都不是他的福氣。
現在腦子一清醒,再仔細一想,那些叫什麼好運明明就是妖術。那野豬下山的時候,沒有傷害過江家村的任何人,它是在看到喬雙語之後才發的瘋,朝著喬雙語的方向撞去。
卻在和喬雙語對視的瞬間,那野豬就像是瘋了一般,自己撞到了柱子上撞死。
而且喬雙語撿到的那些人參靈芝、或者獵物什麼的,都是村里其他人撿到的。被喬雙語拿走之後,他們居然一點也想不起來。
這個喬雙語果然就是妖怪。
所有人的腦海中都瀰漫著這個想法,他們極為確定這個喬雙語就是來吸江家的運氣的,運氣這種東西可都是老天爺給的。
有的人在家都能撿到錢,有的人喝水都能被噎死,這就是運氣。
江貴開著拖拉機把四人送到了醫院,直到踏進了醫院的病房,江貴都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狀態。
不少來醫院看病的人,看見江鈺後也是紛紛走不動道了。
一個病人攔住了護士:「護士,這個好看的同志是誰啊,叫什麼名字。」
護士也是呆呆的搖頭,只能木然的對著病人的話,作出反應。
這次來的醫生也是張芸,江鈺面色焦急的看著,張芸為江父江母檢查,急道:「張姨,我爸媽他們沒事吧。」
江鈺著急的看著張芸,清澈美麗的眼睛,都被染上了濡濕。
張芸收起了聽診器:「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為什麼會暈倒,我也不太清楚,他們可能馬上醒來,也可能在幾個月之後醒來,也可能……」
張芸看著眼眶紅彤的江鈺,剩下的話已然說不出口,她欲言又止。但是剩下的話不用多說,江鈺已經明白了張芸的意思。
江鈺身體發軟,往後面倒退了幾步,李仟大手撐住了江鈺的肩膀,無聲的給予著江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