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做全面筹谋和准备,义军在风陵渡又住了两天。
一切都布署和准备妥当后,按照王自用的安排,为了不引起对岸的注意,第八营先派了一个小队的便衣,分乘几船渡过了河。
便衣们上了岸就三三两两地穿过秦东镇,走到离镇数里远的秦东到华阴方向和秦东到潼关方向,暗中警戒,切断从秦东镇出去的通路,堵死消息传出。
紧接着便衣过河,第八营即开始渡河。
义军事先是给船老大说好了的,从此就消灭了两岸长年吃他们保护费的黑势力,而这几天之内载军队渡河,给他们付半年的船钱!
并要他们事后保密,保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
当然了,这种求之不得的好事,众船家自然是非常乐意。
紧接着便衣渡河的义军,是张献忠的第八营。
按张献忠的安排,从第一大队开始,依次过河,一过去就不进秦东镇,而是从镇外包围秦东镇。
一个大队六七百人,马匹放后面过渡,渡口的大小渡船都载人,一趟就能过两个大队。
在秦东的人们对河对岸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谁也没有想到会突然渡过来一千多人的军队!
这两个大队的一千多军队,包围一个区区秦东镇,自然是谁都跑不掉的!
第八营的头两个大队,一上岸就立即包围秦东镇,而后面渡河的,每渡过来一批,就绕到秦东镇的东、南、西三面去包围式地扎营。
这样,就彻底封锁了秦东与外界的联系。
后面各大营接着第八营依次渡河,也是一过河就围着秦东扎营。
大军渡完河后,按照王自用对船家的交代,凡从风陵渡往秦东镇过河的,该渡照样渡,以免山西那边引发猜疑。
只是,一过河就被专门安排的义军暂扣下来,好酒好肉招待着,并按天给他们算误工钱,要等临潼和华阴的军事行动结束了,才会放他们走人。
像王自用这样处理必须暂扣的人,换谁也没有怨言,不但保了密,也获得了人心。
回头再来说张献忠、谭青杨和申老镖头三人,带着刘进忠和王尚礼大队,首先过河。
一上了岸,就由各桩卒尉带各自的队伍去包围镇子。
他们三人则带上大队正副将领和小队正副校尉,连同他本人,十五个人,按照探子探得的消息,径直寻着张绍光的张宅而来。
没有丝毫消息传到镇里来,刚才从街上稀稀拉拉经过的便衣,也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所以张献忠他们这十五个穿军官服的人一走上街,就引来了街上人的好奇目光!
走了一小段,申老镖头干脆向一个街坊打听张绍光的家宅和商号所在。
街坊不但指着方向告诉了位置,还告诉他们,此刻张绍光很可能就在商号里,因为他每天的这一段时间,都要在商号里打理他那些正道邪道的帐目。
申老镖头问过,随手掏了几块碎银子塞给街坊,转身征求张献忠的意见。
张献忠说:“这样,反正他们还不知道镇上有变故,我们干脆去商号,先把商号给灭了,再去杀张宅!”
说过,张献忠又安排了哪些人守房上,哪些人堵前门后门,哪些人跟他一起进商号,并对进商号的人进行了分工。
然后,就按照街坊的指引,径直来到了张氏大商埠!
一行人一到商埠大门口,就迅速点了门子的死穴!
一进大门,立即上房的上房,其余人则散开,见人就是一剑,没几下,前院就没有了活人,只是车辆货物和马匹完好无损。
此刻,张绍光正在后院的帐房兼书房里查看近些天的往来账目。
虽隔前院还远,但内功高手那可真的是耳聪目明呢,别人都没感觉到前院和房上有异样,他张绍光却感觉到了!
张绍光立即合上账本,放在抽屉里,对其他人说:“不对头!走,有怪事,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于是,张绍光带着账房里的人出来,又招呼上七八个打手,呼呼呼地往前院跑来。
但是,等他们刚跑过中院,就撞上了已经杀完了前院和门店的将领们,正提着血淋淋的宝剑,朝后面冲进来!
张绍光见是六七个军人在往里面冲,立即高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互不认识,更谈不上冤仇,为何擅闯我的商埠,还出手杀人?”
张献忠一听,只见说话这人五十几岁,体壮如水牛,话声中内气充沛,心想这可能就是张绍光了!
张献忠并不回答张绍光的提问,反问道:“那么你又是谁?你怎么会在张氏商埠里面,为啥要质问我们?”
听了这一问,张绍关还真被问住了,稍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厉声说:“你这人才问得怪唻,这是我张绍光的商埠,我为啥不该在这里?
“你们到我商埠来肇事,倒反问起我来了,这不成了吃屎的把屙屎的给唬住了?
“我看,你们这是找死来了!”
张绍光说着,就是一记七伤拳打过来!
张献忠旋步让过,其他将领则立即挥剑杀那些打手和随从,几下杀完这里的人,就又进去搜着人杀了。
普通的练家子,在这些将校的剑下,一般是没有招架之力的,所以被杀的惨叫声就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