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张献忠想起了少时在野狼谷看到的那些野狼,虽然凶猛残忍,但要寻到了吃的才有得吃,没寻到吃的,就得挨饿,就突然觉得,这占山为王的土匪,与野兽何异?
这一晚,将就山寨里也有些酒肉,第八营就又全营大摆酒宴,将士们吃得不亦乐乎。
特别是新降的明军将士,馋饿得太久了,一个个直恨早没机会投奔义军!
第二天,张献忠传令,三川、冷水、叫河、赤土店、陶湾五个乡镇,各去四个大队。
剿灭里正富恶后,就奔伏牛山北十里左右择地宿营。
另四个大队、守御大队和匠灶桩,押着辎重车队,直奔伏牛山北十里左右宿营地。
到地点后,立即封锁消息,为各大队扎好营帐,准备酒宴,等着各路人马到齐后就开宴。
这一天的任务和行军,没什么故事可讲,无非就是杀光沿途里长富恶全家,搜出钱粮,分给百姓,分剩的就带回军营,然后就是吃酒宴了。
张献忠、谭青杨和申老镖头三人,则随匠灶桩直奔伏牛山北面预定的宿营地。
一路不需要考虑其他什么事,三人就并马而行,边走边商议如何对付这些老毒物。
谭青杨说:“可惜我们都不会用毒,否则,我们就该用剧毒镖让这些毒物也尝尝中毒的滋味儿!”
申老镖头对战略不内行,对战术、打斗,却甚在行,说:“歪门邪道,不懂更好。
“不过,这土匪山寨,与城里豪宅,甚是不同,我们用杀灭县官全家的方法,恐怕不好使呢!”
张献忠说:“兄长说得对,土匪山寨,修建没个格局,而匪首和老大老二之类,也不一定都挨着在住。
“我们要是不慎,就很难一举消灭全部毒物,极可能稀里糊涂就中了毒招!
“其实,只有一个毒物倒很好办,可这一次,这伏牛山五毒寨却有五个大毒物!
“他们要是住得分散,我们又不知道他们的住处,无法在同一时间突袭他们,打了草,惊了蛇,我们就极可能中了毒招!”
谭青杨说:“那我们不如这样,他的山寨,不就一百多号喽罗吗?我们先把他们的岗哨摸掉,暗中包围了山寨,让他们看不到大军围寨。
“明里呢,我们只去十几个高手,到寨门外叫战,引匪首们出来。
“我们一验明五个毒物的正身,就同时出镖,直接刺喉,谅这些毒物也来不及使出毒招!”
申老镖头道:“我看行,我们不是有好些兄弟身上都有各类钢镖吗?张贤弟就更不用说了,摘一截树枝一片花瓣都是镖呢,用镖对我们这些人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了,好,就这样干!
“这样干,虽说有点儿胜之不武,但我们到底不是武林派别,无需遵守武林规矩,只要能克敌制胜,我看怎么干都成!”
张献忠觉得,这个办法确实很省事,拿下延安时,不是也把范洪韬、许苦禅和姜承维调出城来的吗?
没准,待到拿下栾川时,也可用这个招数呢!
张献忠就说:“好,二位兄长这个主意很好,就这么办!”
……
当日稍晚一点儿,第八营派去剿灭地方黑恶的五路人马,先后赶到了伏牛山麓以北十多里地的宿营地。
酒宴以后,张献忠把大队将领召集到他的中军帐,布置明天剿灭伏牛山匪徒的行动。
这一次,包围五毒山寨,只派了刘进忠一个大队,其余全都在营帐休息。
另外,特别挑选了十个最善使镖的将领,跟随张献忠一道,去引五个毒匪首出来,计划两个将领镖打一个毒物,一个打喉,一个打心口,务必做到让毒物速死。
为了行动统一,并且约定,把毒物引出来后,张献忠负责和毒物打话,谭青杨负责发出投镖号令。
号令以尾音上翘的口哨为号,以免引起毒物怀疑。
力求做到,口哨音落,毒物中镖!
为防万一,申老镖头和刘进忠就专门负责应付偶然变故,总之不能让毒物们有出手机会。
一切布置停当,第二天早饭后,张献忠先派了六个校尉,不走大道,隐蔽前进,走在前面约两寸香时间,去摸掉沿途的明哨暗哨。
然后到寨门前隐蔽,等候大部队。
这样,张献忠他们带的这一个大队,就可以一路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