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前辈,我、我……你放心,我不会叫你再受委屈。”
被告白了!金折桂心里呕着一口气,上辈子模样不差、性格……马马虎虎,但一个看上她的男人都没有,如今才八岁就开始招蜂引蝶!
“我喜欢,温柔且坚定的男人,那个男人,就是……”
“严邈之?”阿大颤声道,暗想花小前辈那般推崇严邈之,定是看上严邈之了,可惜花小前辈身患疾病,不能得偿所愿,若不然,也算是郎才女貌。
金折桂原本想胡诌说是她如今的爹,但听阿大以为是严邈之,便顺水推舟,“嗯。”
“……我明白了。”阿大扶在树干上的手暗暗用力,然后转身向自己吊床走去。
营地里的氛围再不似乎早先那般轻松愉悦,金折桂越发不跟戚珑雪等人在一起。
一日,金折桂独自在河水边洗手,正对着倒影检查脸上的伤口,琢磨着要不要再叫瞽目老人给她补上几拳头,忽地听见脚步声,回头就见阿二跑来说:“阿三回来了。”
金折桂一笑,站在路边等着看阿三,待看见五匹马奔驰而来,脸色微变,立时看向山上要迎出来的阿大、阿四等人,冲他们微微摇头,又借着阿二遮挡,挥了挥手,令他们躲回树林里去。
阿四不明所以,但金折桂果断下令杀死俘虏的事在他心里还有阴影,不敢逆着金折桂的意思,便示意戚珑雪等人慢慢地折回营地。
“花小前辈,看我们领着谁来了。”阿三兴高采烈地翻身下马,然后一股脑儿地邀功道,“我们听说姓朱的向北边去了,姓袁的占了瓜州城,就截住了宁王派去的人,果然我们一说,宁王派来的姓邢的将军就气咻咻地说要回去跟宁王如实禀告。我们想法子逃了出来,路上遇上了……”
“六妹妹?”卫国公公子萧综一身布衣,从阿三三人身后走出来,反反复复打量看金折桂,看她脸上虽有伤痕,但五官模样与记忆里的小姨子分毫不差,便出声相认,然后激动地快跑两步拉住她的手。
“六妹妹?”阿三疑惑不解,“花小前辈,你认识卫国公公子?”
金折桂娇俏一笑,镇定地伸手竖着唇前示意萧综别声张她的身份,然后招手令萧综低头,待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又见跟着萧综来的老随从已经趁着阿二、阿三不留心,将她夹在萧综与他中间,叹息一声,暗道阿三实在大意,待要走出,又看那老随从借着擦汗又挡在前面。
萧综含笑点头,只当金折桂要悄悄跟他说什么,便低下头,眸子微动,心中狐疑道:阿三口中聪慧过人、足智多谋的花小前辈,就是金折桂?
金折桂拿着手上湿帕子慢慢替萧综擦去脸上灰尘,只见灰尘擦去,萧综白净无暇的脸庞便露了出来。她脸上的笑意慢慢放大,萧综在宁王手上没吃一点亏,连瘦都没瘦一点,蹊跷,实在蹊跷。
“多谢……花小前辈。”萧综只当金折桂遇见堂姐夫便有心亲近,并未做他想。
“阿三叔叔,你是怎么遇上卫国公公子的?”金折桂甜甜地仰头看向阿三。
阿三叔叔……阿三仿佛被雷劈过,又看金折桂仰着头天真烂漫地看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半响才说:“我们糊弄得姓姓邢的走了,路上看见卫国公公子主仆两个躲避官兵追捕,于是就救了他。”
萧综因为贪生怕死害死扬州知府家小姐的场面金折桂还记在心里,压根不信他那样懦弱胆小的人有能耐从宁王官兵手上逃脱。
“听说你们一群有几百人,又设下厉害机关,想来我跟你汇合,就再不怕宁王了。花爷爷、范神仙怎没出来?这样的高人,太平盛世里都难得一见,今日终于有幸能够见到了。”萧综仰慕地看向山上。
“原来阿三叔叔都告诉你了。”金折桂瞥向阿三,又向萧综、老随从外面走。
阿三一头雾水,金折桂今日太奇怪了,萧综是金家女婿,因此他遇上他,便毫不犹豫地救了他,又将山上金折桂等人的算计大致地说了一说。
“阿三叔叔,你告诉萧公子严大叔来了没有?”金折桂摇着阿三手臂道。
阿三路上得意——平生能够遇上几次这样以少胜多的事,于是见了萧综,因觉他是“自家人”,便将他们三言两语并一块令牌教唆得朱统领、袁珏龙起内讧的事说了。
“严大叔真的来了?六妹妹?花小前辈?不是说,是有人假扮的吗?”萧综看了看日头,眯着眼欢喜地说,“快带我去瞧瞧范神仙的机关,据说那机关十分厉害,只要动一动,就如同千军万马埋伏在山上,保管吓得宁王爷不敢向乐水跨一步。”瞥了眼“老随从”,便又收回眼。
金折桂眉头蹙起,待要给阿二、阿三使眼色,叫他们擒住萧综还有这老随从,却忽地见那老随从踉跄了一下,跪在地上打量金折桂,“花小前辈,你就是六、六小姐……”神情激动,却不忘将袖子里的匕首抵在金折桂背上。
金折桂见再给阿二、阿三使眼色也晚了,只能催促他们上山快逃了,心想莫非这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什么六小姐?”阿二、阿三疑惑地问。
金折桂却拍手回萧综早先的话,叫道:“好、好,反正宁王跟自家将军闹去了,也不会再过来了。阿二叔叔、阿三叔叔,我们快去告诉爷爷、范神仙,反正那机关留着也没用,不如就叫卫国公公子开开眼界,叫他知道,什么叫做活神仙、赛鲁班。”说完,冲萧综皱鼻子一笑,“卫国公公子跟我们一起去看吗?不是要见花爷爷、范神仙吗?”又看向“老随从”,“这位爷爷也跟我们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