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高潮时的情欲也没冲淡韩彬眼里近似狠毒的冷绝,也没打乱他异常冷静的思考,他突然嗤声笑出来,之前怎么没想到--
如果是程弓醒来发现他自己变成施暴的人,那反应就断然不会如料想中那样无聊了。
男人腿间的器官在黑灌丛里歪斜着,姿势跟醉酒昏睡的主人极其神似,韩彬握上去沉甸在手心里滚烫,开始交替或两手并用的揉搓套弄,只是几分钟过去仍在抬头半硬状态。
失望叹口气,韩彬想起曾经看过杂志上说酒精过度是影响勃起,看来是真的。食指将残留体液抹回程弓嘴里,轻轻搅动,冷冷道:
“你以为硬不起来我就拿你没辙?”
他就坐在床边,手指随意在程弓裸露身体上划动,另一手摸出手机:“游志远,跟文宵马上过来,我想开赌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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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彬,可以走了。”韩仪进门瞬间,看见弟弟苍白的面孔上,似乎是从未有过的深切悲伤。但不到一秒,便覆上温和笑容,像秋季天空一般明朗得不带一丝忧郁。
韩仪肯定自己是看错,是他本身烦乱情绪和睡眠不足造成的错觉。
坐上车,韩彬无意看见车前置物格里放了一厚叠加油站的收据。
“哥,你最近跑了很多路?”
“跟以前也差不多。”韩仪迟疑了片刻,装做不在意的回答。
韩彬顿了顿,淡淡问道:“是在找人吧?”
车轰的响了一声,那是驾车的韩仪挂档时错踩了油门。
“听家里佣人说你最近经常晚上出去彻夜不回”,韩彬若无其事道,“是不是接了什么麻烦案子,忙着找证人?”
韩仪释然一笑,眼睛看着前方:“是,是啊,做律师的跟跑腿的没什么区别。”
韩彬不再说话,头点在玻璃上看着窗外景色变化,他很想告诉韩仪:
不必再费心找程弓,他迟早会回来,那时,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睡眠是短暂的死亡,死亡是长久的睡眠,那人活着的一切,究其本质不过是一次短暂渺小的失眠。
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程弓就一直呆在花实家里,更准确说,床上。除了吃饭,基本都是在睡觉。
就算是吃饭,也需要花实跳上床连踩带踹,鞭尸一样才能把人弄醒。
程弓总是一副混沌不清,没什么情绪的茫然神情,他并不是想扮演一个痛苦或颓废的可怜角色,只是单纯觉得困倦,没由来的抬不动眼皮,像是要把年少时难以安枕欠下的睡眠全部补回来。
“到吃晚饭时间了?”程弓迷迷糊糊问着不停摇晃他的花实。
“不好意思,现在是中午”,花实表情口气都有些凝重,“有人上门找你。”
程弓慢慢坐起身,抬手抓着乱成油麻的头发,花实闪到一旁,满头白发的男人映进他那双木然到对天塌下来也无动于衷的眼睛里。
尽管头发花白,却显然不是个垂暮老人,面色红润两眼炯亮,身材并不高大但背脊挺拔,他脸上的微笑温文尔雅,亲切到带有分慈祥,灰色衣裤剪裁得体,手中握了根金色拐杖点在身前正中央,是那种不止讨女人欢心,连男人也乐意交往的类型。
跟程弓对视良久,白发男人非常愉悦说出第一句话:“我一直很挂念你,这些年的每一天临睡,都会想到你。”
程弓没什么反应,倒是旁边花实因为这暧昧言语愣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