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崇训声音冷淡,“娘娘性禀柔闲,体含仁厚,留我和敬樾用了膳,教导我们夫妻一心,其余并未说什么。”
韩母听此,也终于放下了心,连忙把宋敬樾和韩崇训的手拉过来,“这些日子流言四起,樾儿你受委屈了,是我们韩家对不住你。”
说罢,又看向韩崇训冷声道,“樾儿是个知冷知热的,再瞧瞧你,不分轻重的,樾儿身子有恙,为了你病中也要急忙去宫里给你求情,她风寒还未好,你你……你对得起樾儿这份心吗!”
韩崇训低下头,静默不语。
韩母猛甩了一下袖子,气得胸脯都上下起伏,不过还是压下脾气,温声细语的对宋敬樾说,今早去宫里,怕风寒加重,特意给她请了郎中过来把脉。
宋敬樾语气柔和,“娘娘已派了宫中御医过来,劳母亲为我费心。”
韩母紧忙说道,“那也好,御医医术高明,快快,伶顺送大娘子回院里。”
韩母说完,又对着韩崇训冷冷道,“换了衣服,一会儿来我院里!”
韩崇训垂眸,应了。
院子里,韩母屏退了下人,只留下伶安一个在跟前伺候。
“我知你心里有林小娘,可你怎能任由她如此没有规矩,你是钱也给她,体面也给她,我听下人说,你是不是还打算给她铺子?哪家儿做妾的,做成这模样来?!”韩母用力拍打着桌面,桌子上的茶盖都晃悠的叮咣响。
韩崇训声音平淡,“母亲息怒,铺子我确实是要给她,我想着她孤身一人,家中没有依靠,原本就要比人低上一头,就想着给些铺子让她傍身,鸢儿的月银,除却打赏下人的,实在少了些。”
韩母听此,心中怒火却更盛了,
“娘问你,你还想怎么抬举她,是不是要把当家大娘子的脸面,拿去给那林鸢放在脚底下踩上两脚,才满意,等酿出家祸来!才收手!!”
韩崇训抬起头道,“母亲言重了,鸢儿不是这样的人,她心思单纯,不过是想成亲体面些,再者确实是孩儿委屈她了,才准许她略微僭越,万事皆由我引起,母亲若罚就罚我吧。”
“你你……”韩母气得心都是一颤,厉声道,
“她是来做妾的,做妾就要有做妾的规矩!铺子你不许给,我不管你有多喜欢她,在这个家里,有我老婆子在世一天,她林鸢就要给我老实的守着规矩!”
韩崇训深吸一口气,“母亲消消气,鸢儿她自会守着规矩的,您现在对她有误解,时间长了自然了解她的秉性。”
伶安忙过来添茶水,韩母喝了一口,气也顺下去不少,她叹气道,
“行了,你下去吧。”
韩崇训行礼退下。
韩母在屋里倒是忧愁万分,
“宋家势大,上头还有个宋圣人,那可是官家身边的人,同是开国功臣,若真撕开脸皮计较起来,怕也是咱们韩家这边吃亏,他怎么就不能理解呢,”韩母叹了一口气,
“就算再不喜樾儿,也要面子上过得去才行,怎么往常好好的,这林鸢一来就乱了呢!当初我寻思两人日久生情,总能和和美美的,现下看来……哎,倒是结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