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离景亨好一段距离,聂双才慢下脚步,毫无目的地在街边走着。
他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前面的道路。
许青莱不敢碰他!她不愿意碰他!
他如今和她反感的所有男人没有区别!
只要一回想起刚才许青莱在包厢里下意识的反应,聂双的心就如同被凌迟般刺痛难忍。
痛意尖锐又绵长,一层一层叠加,简直要将他的背脊压垮。
再待下去,他不确定自己会在许青莱面前会露出怎样的丑态,只好借口逃离。
可是他又不知道能去哪里,许青莱不要他,这世界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想起包厢内的情景,两人阅历相当,又是多年的好友,少了多余的人,他们现在肯定正相谈甚欢吧。
马路上汽车经过的轰鸣声不断,街边店门前播放各种揽客的音乐,他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聂双大口呼吸,试图缓解心口痛苦的窒息感,可是仍然无济于事。
他感觉心口像破了个大洞,早春的冷风簌簌往里灌,刺激得他喉头痒,大脑也变得昏沉。
之前他没有骗许青莱,自从按时锻炼后他体质确实好了许多,已经很久没有感冒了。
“咳咳咳——”此时他却压抑不住喉间那股愈演愈烈的痒意,低头猛咳起来。
他咳得撕心裂肺,似乎要将堵塞在心头那沉甸甸的嫉妒尽数咳出。
林习安才是真正足以与许青莱相配的男人,他只不过是只阴沟里的臭虫,还敢整天奢想不属于他的东西。
剧烈咳过那一阵,聂双觉得眼前视线有些模糊,他抬手触碰额头,温度较平日明显异常。
这下好了,看来真的感冒了。
哈哈,他果然是这么没用的男人。
聂双苦笑一声,粘稠的自厌快要将他吞没,。
比起感冒药,此时的他更需要另一种东西,将他的大脑麻醉。
景亨位于寸土寸金的榕城中心区,周边娱乐消遣的店面自不会少,酒吧更是每隔十米就有一间。
聂双还记着许青莱之前叮嘱过的话,男孩子要自爱,不能去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勉力判断,总算找到一间氛围正常的清吧,走进了去。
虞淇原本在奥飞那间咖啡厅待着,高新展一结束,来她那谈合同各种应酬的商业人士肉眼可见地增加,人手有些不足,老板娘不得不过去帮衬几天。
她一开始开那间店也没指望店面大赚,只是为她的客户会员制做个打样而已,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两年咖啡厅生意蒸蒸日上,利润算是她开的众多店面中排的上名的。
听到许青莱的消息提示音,虞淇正忙得脚不沾地,原本想大致瞄一眼短信内容待会闲下来再回复,冷不丁看见她日思夜想的人名,心池波澜起伏。
再也顾不上前头等待的客人,她仓促交待一个员工,取了钥匙风风火火地往景亨赶。
老天爷就爱跟人开玩笑,越着急的时候它越爱给你整些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