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切开来,沙沙的水感。
一股清甜的香味也随之扑面而来。
明桉只切了一半,装在干净的不锈钢盆里,然后捧起另外半个没切开的西瓜,走出了厨房。
爷爷听到她的脚步声,笑着问道:“桉丫头,是不是又切了整半个啊?少吃点,这瓜在井水里放了太久,太冰了,晚上会肚子疼的。”
“我去找魏……去找我男朋友一起吃!”明桉回答道,不忘提醒:“爷爷,长台上有切的小的,您也吃两块吧,感觉可甜了。”
“好好好。”
就在老爷子转身要先回房间时,明桉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出声喊道:“对了,爷爷,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
——她也是时候坦白了。
坦白,魏泽骞不是杨信逸,更和她的那个前男友,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然而,明老爷子却反问道:“很重要吗?”
“不重要的话,就等到明天早上再和爷爷说吧,爷爷今天为了装修老屋找人的事情忙了一整天,想先回房间休息了。”
明桉愣了愣,也没强求,“好,那您就先回去休息吧,我明天早上再说也行,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喊我好了。”
在离开时,明老爷子又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
确保他的手机还在里面。
明桉在屋子内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魏泽骞的身影,他好像突然凭空消失了似的。
半个西瓜也是同样沉甸甸的,她捧着,手臂都发酸了。
屋外,繁茂的枝叶已经伸展到了屋顶上方,树叶被晚风轻轻地吹动着,草丛里,还有虫鸣声,偶尔夹杂两声犬吠。
魏泽骞抬起眼,瞥见矮屋里那道纤细的身影在走来走去时,他下意识地走得更远了,电话另一端的人说完话后,也不再出声。
就静静地等着他应下来。
半晌以后,魏泽骞才哑着嗓子回答道:“婚事先不用这么急。”
魏母总算再次开口,语气还算和善:“怎么会不急?”
“下一届选举迫在眉睫,苏家最近在政治场上有多活跃,你又不是不清楚。。。。。。还有,你的。。。。。。”
“算了,魏泽骞我问你,这婚,你是不是不想结了的意思?”
魏母的声音瞬间就变得威严了起来,话语里的每一个咬字发音,都铿锵有力,带着淡淡的不满。
“最近公司忙。”魏泽骞敷衍地说着。
他也没什么好的耐心剩下,神色冷峻到连嘴唇都抿成了一条薄薄的直线,整个人冷漠而阴鸷。
话音刚落,电话里就清晰地传来一道冷笑声。
魏母原本不想挑破来着,一听儿子的这种回答,当即生气起来,连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强烈的隔阂感,质疑道:“你忙?”
“魏泽骞,我看你是忙当乡下女人的床上去了,你就这么爱找那种三流货色?”
魏泽骞眼底一片漆黑,充斥着的愠色立刻浓郁起来,他不悦地喊了一声:“妈!”
又抬起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似乎缓了很久,才滚动着喉结,低声又沙哑地回答道:“您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话能别说得这么难听么。”
“不想我说话难听?”魏母嗤笑着,毫不掩饰她的嘲弄与讽刺,“那你先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竟然还为了个那种女人,动用魏家人脉去教训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低级公务员?你觉得,你所有的一举一动能瞒得过魏家吗?”
魏泽骞实在是心烦得厉害。
脸色沉下来后,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