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次他在林樾的钱包里现了自己年轻时的照片,直到他听见林樾对他说:“我一直喜欢你,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你。”
手腕过度的脉动被林樾紧握着他的手捕捉,林樾吻了他。
王高山骤然睁开眼,剧烈地喘息着,他一身大汗淋漓地抬头朝上望,手术室的灯还亮着。他颓然将头重新埋进自己的手臂里,右肩那块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明明今天是个晴天。
林樾的手术持续了很久,直到凌晨,众人听见一阵动静抬头,是时与安率先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王高山迅站起来,双腿因长时间蹲坐而麻痹,他踉跄了几步才走到时与安面前。
“时医生,”王高山舔了舔干燥开裂的嘴唇,竟然有些不敢问出口。
程斯刻扶着温浅也走到了时与安面前,程斯刻了解王高山和温浅的心情,于是自己开口问道:“时医生,怎么样了?”
时与安扯下口罩,长期高度紧张让他的脸色有一丝苍白,他眼神划过面前的众人,点点头。
“手术是成功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不幸中的万幸,离心脏还有半厘米的距离。不过今晚还是危险期,林队能不能熬过去还得看他自己。”
众人紧憋着的一口气骤然松开,能下手术台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王高山握住时与安的手几乎要给人跪下,他一个一米九的大汉,此时却佝偻着背仿佛一碰就碎。
“时医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王高山嗓音哽咽,握住时与安的右手不住颤抖。
“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时与安扶起王高山,余光瞥见了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
“祁迹?”时与安有些惊讶出声。
祁迹从远处快步走近,边喘边道:“抱歉我被一个拍摄耽误迟了,现在才到,情况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温浅回头看见祁迹,露出了今晚第一个放松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祁迹跟着松了一口气。
“都说了让你别来,你都连着熬两个通宵了。”时与安不赞同地皱眉。
“怎么可能不来,林队也是我的朋友,朋友有事儿我当然得到。”祁迹不为所动,朝温浅调皮地眨了眨眼,“是吧,温浅?”
温浅抿嘴笑着。
祁迹听见林樾没事儿,心情不错,瞅见程斯刻都有调戏的心情了。
“哟,程斯刻,怎么的今天结婚啊,穿成这样?”
时与安扶额,这人又来了。
程斯刻现在心情也好,难得对祁迹没有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回答得还挺自然。
“对啊,和我家温浅白天刚领完证。”程斯刻大声道。
下一秒,温浅的手肘击中他的腹部,程斯刻闷哼一声,不敢置信地望着温浅:“温浅你谋杀亲夫啊。”
温浅翻了个白眼。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了……”王高山今晚反应迟钝,听这几人胡说八道了半天也没听懂啥意思。
和温浅领证?
谋杀亲夫?
这啥跟啥啊?
温浅:……
程斯刻:……
温浅、程斯刻:草,把王高山这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