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和谢子胥没关系,他短暂的凝视过后,便带着君宥白离开了功勋阁。
唯一不受他心声影响,冷静的人除了女弟子以外,就只有功勋阁的执事长老了。
那长老看着离开的师徒二人一脸惊骇:我这是听到了四长老的心声?!!!!
而大家基本上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男主是谁?
只有肖凌,在久久的跪地思考后,他沉着脸起身,离开了功勋阁,眼神冷静可怕得仿佛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一样。
找到了自己的父亲肖栩想办法下了山,前往了大周国。
他要去验证一切到底是不是如四长老“说”的那样。
如果是……
他发誓,江岚雪将会死得很惨很惨!
下了山,离开了逍遥宗,到达逍遥宗的地界——怀安城,君宥白才道:“师尊今日能为弟子出头,弟子很开心。”
他说话时,脸上的笑容很真诚,显得那双本就多情风流的桃花眼,更加动人心魄了,让谢子胥心跳加快。
但他还是死鸭子嘴硬的冰冷道:“别自作多情了,本座不过是不想有人丢本座的脸罢了。”
“本座的人就是惩罚也得本座亲自来,旁人没有资格。”
【你开心是应该的!没想到吧,本座人就是这么好!】
噗,师尊还真是……嘴硬。
看着表里不一,傲娇的师尊,君宥白笑了笑,乖巧道:“嗯,师尊说得对,但总归是因为师尊,弟子才能成功领取到任务,若没有师尊,肖师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此说来,怎么不算师尊帮弟子出气呢?”
那乖巧模样,让谢子胥心软得一塌糊涂。
但碍于人设,他只是冷冰冰的冷哼了一声:“哼。”
走上了前。
实则心里超爱:【我靠!这个逼好乖!一点都不像原著里说的那样是个夹心人!想摸……】
师尊,我怕
此话一出,落在他身后一步的君宥白,顿时面红耳赤,浑身一颤,手指微紧,脚步一顿,眼底浮现羞恼。
流氓!变态!
只是这一切谢子胥并不知晓,只是觉得这个弟子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奇怪,但他还是若无其事的往出事地点而去。
一路之上,两人相顾无言。
直到进入孟祥镇——
明明是大热的天,可是整个孟祥镇却笼罩在一片薄雾当中,时不时的有风吹来,让人感觉到一丝刺骨的冷。
踏入薄雾笼罩的镇子,本该热闹的镇子上却空无一人,落叶随风飘荡,街上的店铺的条幡被风吹的呼呼作响,一片萧条,全无半点人气,有的只有神识掠过鼻尖捕捉到的残留在空气当中的淡淡血腥味。
再仔细看去便能看到落叶铺盖的镇子街道之上,还有着沉淀发黑的血迹。
而这些血迹越往深处走去,越明显,不止地板上,就是那些铺子的门上,窗户之上,亦或是随风而荡的幡上亦全是血迹,长长的一条,看得出来下手的人是多么的狠辣无情。
真是奇怪的是,纵使有那么多的血迹,可是却并未看到任何一人的尸体。
想来应当是被那些魔族之人吸食了血肉,毁去了尸骨,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然而,纵使没有尸骨,未曾亲眼看到,但作为一个化神修士,谢子胥的神识扫过镇子上的一事一物,便从这些普通人眼中的食物之上看到了,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尸横遍野,哀嚎遍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垂死挣扎,只能无力的骂着诅咒的话,亦或是呼救,最后在魔族残忍的手段,暴虐的本性下尸骨无存。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谢子胥呼吸困难,心跳加速,血液骤停,就连长袖中的手都在发颤。
看小说和身临其境成为其中的一员,目睹人间惨剧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也是从这一刻,谢子胥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曾经生活的世界,国家和平的难得可贵,以及这个世界的残酷。
在这里,普通人就和畜生一样,甚至比畜生还不值钱,在修仙人眼中普通人是蝼蚁,在魔族眼中这世界上除魔族以外的人则都是血食。
人贪婪,自私,魔族比他们更贪婪,更自私,甚至更残忍,更加的暴虐,他们像一场大火势必要烧毁一切,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意识到这一切,谢子胥呼吸更加困难了,他只感觉胸口像堵着一块石头一样,让他呼吸不上来。
从最开始面对系统任务的从容淡定到现在的迷茫,委屈,不甘,甚至有一丝恐惧。
他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捏成了一团,蹂躏一般。
他不禁想。
【到底为什么选中我?为什么偏偏是我?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得根本就不像一本书,书中的三言两语,一笔略过何止那么简单?又是那么的残忍,这些血腥,这些哀嚎声……】
【我有感觉的啊!我不是木头!不是傀儡!这一切对我那么的不公平,为什么偏偏要让我代替别人去死一次?】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谢子胥心中万般惊惧,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生出了那种从头到脚,漫步了他四肢八骸的无力感和悲凉。
他怔怔地停留在原地,耳中是这个城镇中死去的那些人地哀嚎,在君宥白看不到的地方,嘴唇颤抖,浅灰色的眼中是惊恐和脆弱。
两人之间明明隔着一米的距离,可君宥白听着他心中的哀戚呐喊,却觉得他们好像隔了几个纪元一样。
从他的角度看去,那个素来在他眼中一度高高在上的人,此刻站在废墟般的街道上,白色身影几乎与薄雾融为了一体,有风吹过,他如瀑布一般的银发随风起舞,明明是那么美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