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庭和諧幸福,父母都很愛他,他應該像他料想的一樣回到家中和家人一起過團圓的節日,吃媽媽親自烹飪的菜,每天嘴巴不閒著,臉頰飽滿健康快樂。
而不應該像我一樣在劍拔弩張的家庭氣氛中度過節日,更不應該這麼消瘦蒼白。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
這不對。
我好像做錯了什麼……
那天我帶他在本市玩了很多他以前最喜歡的地方,吃了他愛吃的東西,他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和以前一樣見到喜歡的小吃就要吃兩口,見到感興的東西就偷偷上手摸一摸。
吃飯的時候我特意觀察了他的飯量,可能是因為剛吃過零食,他沒吃很多但是食慾看著還是不錯的,我夾給他的東西都吃完了。
那時候我只覺得一個人心中難過,就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所以我很怕他會傷心,我想讓他快樂。
他能吃能喝,開開心心,我懸著的心也終於可以放下來一些。
我是在傍晚的時候發現他不對勁的。
在咖啡店等飲品的時候我們遇到了兩個人,其中一個認出了我們走向前來打招呼。
「咦?魏自臻?你是不是魏自臻啊?」
他的話讓我注意到了他,我很快就記起了他是誰,高中時候總是求阿臻給他作業抄的同班同學,也是少數我沒有搭理的人。
阿臻看了他一會兒,也認出了是他,他臉上浮現出驚喜,「是你,展顏?!好久沒見了,你現在去哪裡讀大學了?」
展顏拿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笑容滿面地向我們走來,但是他剛邁出去一步,就被同伴拉了一下。
這一下似乎用的力氣有點大,他手中的咖啡差點灑出去。
我看到他疑惑地回頭,而他的同伴對我們說:「不好意思,打擾了,他在國外留學,我在北華,我們還有點事,下次有空再聊。」
說完就拉著他走了。
我認出了這個說話的人,他確實和我們在同一個大學,不過前段時間因為生意上的問題,他家的企業被溫家打壓被迫退出了裕華,多的我就記不清了。
他們走了之後,我們的咖啡也好了,我去取了餐和阿臻一起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垂著眼睛小口小口地喝那杯熱咖啡,騰騰的熱氣在他的睫毛上凝成小水珠,我怕他燙到想給他把飲料吹涼一些。
但是我剛把杯子拿過來吹了沒幾下,他還帶著淡笑的臉忽然臉色一變,幾步跑到路邊撐著路旁的樹吐了起來。
因為晚上還沒有吃飯,他只將喝下去的半杯咖啡吐了個乾淨。
我連忙扶起他,去路邊買了飲用水給他漱口。
他在路邊的座椅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我擔心他吃壞了東西想帶他去醫院看看,但是他卻伸手抱住我不讓我去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