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榕听得出月玖话有所指,有些失落,但仍故作若无其事道:“或许是因为真正珍贵的东西,总是没有的人比拥有的人更清楚吧。而这世间既有所求,便会有求之不得。。。。。。好了,不说他们了。。。。。。如今风雪已停,月玖姑娘可想好接下来去哪里了吗?”
月玖沉默,心元没有拿到,她自然还不能离开玄榕。
正当她思考该如何说时,但听玄榕先开了口:“我有一位好友住在西铭城,离临周城很近,此次出行恰好有时间可以去拜访他,若是月玖姑娘还没想好去哪儿,可愿意同我一起,权当是散散心了。”
月玖内心暗喜,但为了不让自己表现的过于明显,佯装回绝:“这,月玖已经叨扰公子许久了,知晓公子您仁爱,才更不应该留下来麻烦您,我。。。。。。”
“哼!我家公子可从来没像今日这般低三下四的求过谁,你若是真有良心,别光是嘴上说说!公子帮过你这么多次,你。。。。。。”话未说完,便听候在一旁的崇宁不快打断。
“崇宁!”
听到玄榕的呵责,崇宁这才将嘴乖乖闭上,扭头前还不忘剜了一眼月玖。
“你不用在意崇宁的话,我帮你亦是遵从己心,你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不用勉强自己。。。。。。”,玄榕声色平淡,但眼眸上却有掩饰不了的期许。
月玖顺着话锋随即道:“玄公子几次出手相助于我,如今又为小女如此打算,我断不应该再不识好歹了。”
见月玖答应,玄榕眉目一松,抑制不住地勾唇笑着,忙重新为月玖身前添了一杯新茶:“方才的茶凉了,你喝这杯!”,他边说着,边将桌上的糕点都往月玖面前推了推。
马车来到西铭城内,月玖撩开车帘望去,街道人来人往,虽不如临周城内繁华,但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人间烟火味十足。
虽是冬季,但出来游玩的人却特别多,好像比起恶劣的天气这里的人更喜欢热闹。
马车在城内最繁华的路段停住,月玖同玄榕一起走下。
眼前的宅子看上去十分阔派,玄榕走在前,月玖则跟在他身后,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宅子。
宅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雕刻精美的轩窗,而在每个轩窗旁边几乎都种着不同品种的树木,譬如这个季节开的最好的梅花,在阳光的映照下,梅花的剪影投射在轩窗的墙面,看起来别具一番诗情画意。
“娘子!娘子!娘子别撕了,好歹给我留件衣裳。。。。。。”
伴随着“当啷”几声,一位只穿着寝衣的男子极为狼狈地从屋内跑了出来,出门时还不忘将门给关好。。。。。。
男子脸上被挠出好几道血痕,当他转身看到玄榕时,原本生的不大的眼睛睁到极致,随后欣悦地迎了上来:“你小子还知道来找我,可想死我了。。。。。。”
他伸手刚想去抱玄榕,后又不经意间瞧见身后的月玖,动作骤然一僵,接着垂眸瞥了眼自己被扒到快干净的身子,一时间害羞的不知应该将手捂在何处。
玄榕无奈一笑,随手扯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扔给男子,男子也跟着尴尬地笑了笑,将大氅毫不客气的披在身上。
随后,男子将他们二人带到了附近的饭馆,点了一桌子的菜。
点菜的时候,饭馆的老板看见男子这番滑稽的模样,调侃道:“呦~白小顺,又被知女那个母老虎赶出来啦!这次又是犯的什么错呀!”
白小顺睨了老板一眼,满不在乎的回道:“你媳妇才是母老虎!我可不是被赶出来的,我家娘子好得很,我只是单纯觉得很热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
“没空听你叨叨,今日我有贵客在,你马骝的快些上菜!”
“得嘞!”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似早已习惯了彼此间的唇枪舌战。
白小顺打量着月玖,随
后挑眉看向玄榕嬉笑:“自打你上回大婚之夜被骗,新娘子逃跑坠崖后,也没见你身边有过姑娘,这姑娘谁啊?”
玄榕、月玖皆是一怔。
“你别胡说。。。。。。”,玄榕瞪了白小顺一眼,随后看向月玖,见月玖垂眸不语,一脸平静,玄榕的心中便更为焦灼了。
白小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将唇角一抿。就在此时,老板将做好的菜一一放上餐桌,这才暂且化解了一场尴尬。
白小顺热情招呼:“来来来,这些都是西铭城的特色菜,别看这家老板嘴皮子碎,但菜却是做的一流,快尝尝。。。。。。”
说罢,还不忘冲玄榕递了个眼色,示意他给月玖夹菜。
玄榕无语地摇了摇头,还是默默拿起筷子为月玖夹了些菜放到她碗里:“一路上定是饿了吧,多吃一点儿”。
月玖道了句谢谢后,便自故吃了起来。
三人酒足饭饱后,白小顺同店家赊了账,说明日给他送来。玄榕想付钱,却被白小顺婉拒了,说他们是客人,怎有让客人请客的道理,玄榕只好作罢。
不过,酒馆的店家也答应的爽快,二人之间虽是喜欢斗嘴,却也不缺信任,亦好像是店家早就对白小顺今日的情境司空见惯了。
回去的时候天已暮沉,行至一家烧鸡店时,白小顺上前买了一只烧鸡,买烧鸡的钱也是赊的。
玄榕皱眉问:“方才你没吃饱吗?”
白小顺道:“吃饱了呀!”,见玄榕盯着自己手中的烧鸡不解,随后又解释道:“我是吃饱了,可我娘子一定还饿着肚子呢,她最喜欢吃这家店的烧鸡了。”
说完,白小顺恐烧鸡凉了,还将它踹在怀里抱着,满脸幸福的笑着。
回到宅子后,白小顺将将走到房门前,但见屋内的蜡烛骤然熄灭了。
白小顺扯着嗓子对着屋内朗声叫:“娘子,娘子你睡了吗?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烧鸡,还热乎着呢。。。。。。”。
话音落地,屋内仍旧一阵沉寂。
白小顺不死心,又道:“娘子,我真的错了!我日后一定每日都洗澡,无论天多冷都洗!你。。。。。。”
“烧鸡呢!”,白小顺话未说完,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位身材丰腴的女人伸出手,但见白小顺嬉皮笑脸地将怀里的烧鸡递到女子手中,女子没好气地再次将门重重关上。
白小顺却仍旧赖在门前不走,月玖觉得这个白小顺不仅怕老婆,还十分的没有男子气概,怪不得连酒馆的老板都能随意嘲笑戏弄他。
彼时,房门突然间又打开了,女人手里还拿着烧鸡,显然方才也是一直站在门内没有离开,她斜眼看了白小顺身上的大氅,哂笑问着:“搁哪儿偷来的衣裳!?”
“娘子你终于愿意同我说话了!”,白小顺傻乐着,随后转身指了指身后:“玄榕来了,这大氅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