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玖嘴角泛起一抹牵强笑意。
还好有玄榕在身边看着她,让她不至于做了混事。
所有人都为今晚铆足了劲儿,殚精竭虑的筹谋,即便她再恨幽吔王,也得生生将这不该在今夜出现的情绪咽回肚中,独自消化。
月玖曾想过设计夺过浮宓权杖,即便此身陨灭若能换古神巫山一族重获新生便也值得。
但木炎却告诉她,浮宓权杖是幽吔历代君王的镇国法器,须以幽吔辅位的六位长老在场同时开启法阵方可打开臻境。
也就是说,拿回浮宓权杖或许容易,但若想得到那六位长老的认可和相助,就必须踏上这血雨腥风的帝王之路。
夜幕低垂。
幽吔的月夜不同于凡界,朦胧青烟中好似被什么东西罩着,尽管抬眸处便是皎月,清辉却始终照不透此处半分。
若不是幽吔有得天独厚的天火为灯,这里还真是诡秘的骇人。
宾客皆已入席,欣赏歌舞的同时推杯换盏,互相寒暄,不时还有起身对着姬妃敬酒之人。
一段乐舞后,一名身材健硕的男子半赤着上身,手中还端着一硕大的木盒神色奕奕地从筵席中间的空地中缓步走来。
月玖识得他,此人便是木风。
但见木风走到幽吔王与姬妃几案前停下,单膝跪地行着重礼:“儿子祝愿母妃如月之恒,如日之升,朱颜长似,岁岁年年。”
姬妃笑言:“好好好,托我儿的吉言了。”
幽吔王饮干了一杯酒问道:“木风,你为你母妃准备了什么生辰贺礼。”
“儿臣的这份贺礼十分独特,母妃一定会喜欢的!”,说罢,掌心一挥,就见方才那木盒变为琥珀之色。
而在那方锦盒中央,江显的头颅赫然出现在其中。
众人见状,皆是一片哗然。
幽吔王却不怒反笑道:“很好,还是我儿木风有本事啊!姬妃,这可是你亲自教出来的好儿子,倒是最像本王。”
姬妃掩唇浅笑:“虎父无犬子,木风一直对王上言听计从,时时刻刻这心啊都系在您身上,知晓江显是您心头之刺,便替您将这刺给拔了!王上,您看咱们木风多孝顺啊。”
幽吔王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木风道:“此次去孟安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木风回道:“儿臣只想为父王分忧,不需要任何嘉赏。”
“好!不愧是本王的儿子!”,幽吔王高声赞叹着。
只是这话音刚落,席间便有人忽而站起身来说话:“木风世子有勇有谋,实乃吾辈之楷模。但我听说此次收复孟安,神族大殿下玄榕亦参与其中,里外帮衬了不少呢。”
话匣子一旦打开,便带着收不住之势,大家接头接耳,互相窃窃私语起来。
玄榕的功勋又岂是只在孟安,他是南疆的贤宁神君,凭一己之力将赤地千里、穷山恶水的南疆治理成如今盛世安乐的景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