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不讲究的公主,她露出一个无奈的浅笑,难得开了句玩笑:“像逃难的差不多。”
“落难公主也是公主啊。”阿丰像很执着将这个头衔安给她似的。
“是,”江霖在旁边抵着下巴认可,并煞有介事般询问,“公主王冠掉哪儿了?”
虞礼:“……”
哪有王冠的事儿……不对,连公主的事儿都没有。
江霖忽然格外做作地“哎呀”一声,演得跟刚想起来似的:“我好像捡着一个。”
阿丰配合着一块儿演:“对啊,你捡着一个来着,快物归原主。”
虞礼都还没理清楚他们突然在说什么,就看见
()江霖拿起身边那个本来装拍立得的袋子,又从里面拿出一个特意包装过的礼盒。
礼盒被塞到自己手里,虞礼顶着他们热切的注视,拆去外包装,打开盒子。
盒子里赫然躺着一只细腻繁复的水晶王冠。
虞礼张了张嘴,却好像发不出声音,怔愣地看向江霖。
江霖总算演不下去了笑出来,索性蹲到她面前,把盒子里的王冠拿出来,温声道:“低个头呗。()”
虞礼依言,而后感受到那只漂亮的王冠被小心地戴在头上,份量沉甸甸的。
显然江霖是最满意的,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响指,口吻里有难掩的得意:我早就觉得你肯定合适。?[(()”
见寿星本人依然一副反应不过来呆呆的样子,江霖终于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掐了把:“生日礼物啦。”
阿丰夸张地长舒一口气:“阿霖老早就在准备了,帮着瞒了这么久可憋死我了。”
江霖做了个低调的手势:“也没那么久。”
不过确实挺多人帮着瞒的,阿丰算一个,此前周末被他拖着一块儿去跟设计师讨论研究的谢楚弈和范弛也算。
阿丰还说:“而且这还是阿霖自己设计的!”
虞礼眼睛愈发震惊地睁大。
“那倒也是不至于,”江霖扶额,毕竟没有那么大言不惭,解释道,“我只是稍微参与了一下,跟设计师提了点要求和建议而已。”离什么亲自设计还差个十万八千里远。
那也还是好珍贵的,虞礼有种心脏被围墙包裹起来的感觉,柔软的,像温水做成的,仿佛巢穴似的围墙。
她依然感性得想要流泪,可今天已经在江霖面前哭了太多太多,于是努力地将喉头热意咽下,眼睫轻轻颤抖着,几乎是请问般的正式:“那我可以做点什么吗?”
我可以,有什么,为你做的吗?
江霖早就站直了,对视时对上她自下而上的眼神,他细眯了下眼,像是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随即慢悠悠地开口:“那就开心点吧。”
虞礼短暂失神:“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江霖笑起来打断她,眼尾上挑,像在说一件寻常不过的小事,“为我开心点,我希望你能开心,这样可以吗。”
多犯规啊,这种说法。
这次心脏好像变成了正在鼓气的气球,慢慢膨胀着,然后飞高了,虞礼感觉自己的灵魂也仿佛轻飘飘的,就因为他说的话。
心情上升之余,其实还有点想问为什么,这点念头被她下意识掩过,或许是担心气球会被戳破。
虞礼用力点头,用力告诉他:“因为你,我十七岁的生日才特别开心。”
江霖轻咳了声,耳朵发热,好在许久没空理发,被遮盖住并不明显。有些话自己说的时候还能厚着脸皮,结果听到的时候反而感到一种说不上的难为情,也是奇怪。
像为掩饰自己这点不好意思,江霖随手把沙发上的拍立得捞起摆弄:“都戴上王冠了,再来拍一张。”
虞礼配合着看向镜头,端起蛋糕一起入画。
等待相纸显像的功夫,阿丰主动揽活儿:“你俩也合个影嘛,留个念,我来拍!”
刚才那两张照的都是上半身,虞礼拉了拉裙子:“那我要站起来吗?”
“不用不用,你就坐着不用动,”阿丰拿到相机就开始以摄影师的姿态指挥,“阿霖站礼礼后边儿去。”
江霖嘴上虽然说着“拍不好你完了”,身体倒是听话地让怎么弄就怎么弄。
阿丰一会儿说他太高了稍微俯下来一点,一会儿说画面太空让他把手撑在沙发背上,又要两个人靠近点儿别显得好像不认识似的。
江霖一句“还要怎么近”没来得及说出口,虞礼倒是乖巧地坐直了些,并主动往后仰靠过来。
这下近了,近到江霖下巴几乎就要碰到她发顶。
阿丰甚是满意地眼疾手快按下快门。
江霖摸着鼻子嘟囔了声:“哪儿看来的姿势。”
阿丰甩着热乎相纸的动作忽然一顿,被这么问了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哎呀…确实是是下意识参考了朋友圈刷到过的照片构图。
但自己刷到的那张好像是……婚纱照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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