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覃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辰時。
他醒來的時候,先是覺得背上有點麻,然後又覺得身上有點冷。
驚愕的睜開眼,鄧覃發現自己不著寸縷的趴在大街上,而附近,一堆人正在對他指指點點。
鄧覃:「…………」
我衣服呢?!?!
他一骨碌爬起來,立刻嚇得周圍大姑娘小媳婦「呀~~」的躲開了臉,當然,也有人沒把臉轉開,基本都是奶奶輩兒的人了。
鄧覃驚恐的捂住自己,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周圍的人還在看他,眼神充滿了好奇、幸災樂禍、和同情。
等等,同情?
鄧覃正疑惑他們為什麼同情自己的時候,突然,幾個帶刀衙役跑了過來,「就是你當街脫衣,有辱風化?」
圍觀群眾很鄙視這幾個衙役,這還用問嗎,光著身子的就他一個啊!
衙役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但他們也挺緊張的,畢竟活了這麼多年,頭一回看見大白天就出來裸奔的人。
衙役上前就要拿人,鄧覃更驚恐了,但他也不能跑,畢竟這一跑,可就真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了……
衙役的動作粗暴了一點,鄧覃嗷嗷喊疼,圍觀群眾竟然還不樂意了:「輕點輕點,這可是個病人啊。」
「誰願意得這種病呢。」
「就是就是,難為他家老父如此擔憂。」
「可憐啊……」
鄧覃現在腦子就跟漿糊一樣,這些人的話他一句都沒聽懂,而衙役們在把他按住以後,突然一起繞到他背後,集體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他的動作就輕柔了許多。
直到被關進大牢,鄧覃才知道衙役們為什麼改變了態度。
因為他的背上有一片文身,上書——吾兒鄧覃罹患癔症,發病起來或脫衣、或口出狂言,他自身卻不覺有異,若有人見到這些字,煩請將吾兒送回家中,吾必有重謝。地址:郭城縣xx村鄧老太公家。
鄧覃:「…………」
他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爹在他一歲時候就死了好嗎?吳國公府……一定是你們幹的,我跟你們沒完!!!!!
參政府中,李淮和孟昔昭坐在一起下棋。
李淮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有點涼。
再看孟昔昭,嘴角噙著笑,看起來十分開心。
孟昔昭當然開心,這下鄧覃說什麼都沒人信了,有他前車之鑑,就算再冒出一個說自己有試題的人,估計大家也要掂量掂量,這會不會又是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