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他笑着走向妹妹。
“你李大哥来看望你了,还给你带了如意轩的枣花酥。”
凌霂华嘴角弯弯,“那倒是多谢他了。”
“走吧!”凌文远拥着妹妹往水榭走去。
阳光斜斜地洒下来,将兄妹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在水榭里苦等的李朝云见到凌霂华的那一刻,心里的抑郁一扫而光。
三人在水榭里说着话,回忆起往西不免有些唏嘘。
不知不觉就到了日落之时,凌文远留他在府里用了晚饭再回。
李朝云也不客气,随口谢了一句就留下与凌家兄妹一同用了晚饭。
席间,两个好兄弟饮了些酒,直至微醺才作罢。
一夜无话。
翌日。
凌氏兄妹正要出门,在府门前见到了会缓缓驶来的阮府马车。
兄妹二人笑着迎上去,见着阮露扶着秦氏下马车不禁微微愣了一下。
“姨母。”
“巧了不是。”秦氏笑眯眯地看着兄妹二人。
“一应物件可都带着了?”她又不放心地问道。
“都带了。”凌文远回答。
“那就走吧!”秦氏握住凌霂华的手,“皎皎跟我一起吧?”
“好。”凌霂华微笑着点头。
阮露意味深长的眼神瞄了一眼凌霂华的腹部,只笑了笑没说话。
凌霂华不免心里打起了鼓,不明白阮露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为何会让她很不安?
“皎皎怎么了?”秦氏看出了她的犹豫,连忙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凌霂华摇摇头。
三人互相搀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往城外驶去,今儿天高云淡,微风如絮。
马车驶离官道,沿着南边小路而行。
直到马车不能再往前行,凌霂华才扶着秦氏下了马车。
“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了。”秦氏目视前方,眼里浮现浓浓的愁思。
”姨母您慢些。”凌霂华连忙扶着她往前走。
没走多远,终于见着了两座墓碑。
“我将你父王母妃合葬到一处了。”秦氏柔声解释。
凌霂华眼里含泪欲滴未滴,闻言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又听秦氏一声叹息,“你二哥的尸身找不到了,我只好让人给他立了个衣冠冢。”
凌霂华惊愕地看着秦氏,又将视线转到那座明显小很多的墓。
“我二哥……”她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当年她二哥凌武岳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却惨死于乱军之下,连个尸身都无法保全,真的是何其残忍。
秦氏搂她入怀,用帕子给她轻轻地拭泪。
“皎皎别哭,你和文远好好地活着就是对你们父王母妃最大的宽慰。”秦氏温柔地安慰她。
“姨母,皎皎谢谢你。”凌霂华感动得泪流满面止也止不住。
“傻孩子。”秦氏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凌文远在一旁亦是红了眼眶,他亲自上前给父王母妃的墓前除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遮掩他早已泛滥成灾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