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战报一再失利,沈夷光的大军逐步逼近,他也不管不顾,仿佛已忘却了自己的处境。又或者说,他早就看清了自己最后的结局,趁着最后的一点时间疯狂。
因为赵昱数天不肯上朝处理政务,殿外跪满了朝臣,逼得他不得不在书房忙了一下午,都没顾得上喝口水。
天色昏暗,赵昱终于从堆得山一样高的奏折中抬头。得以喘息片刻。他接过小太监递上来的热茶,低头轻啜一口,问:
“他如何了?”
就算他没有说明那个人是谁,小太监还是一五一十的汇报。
没有赵昱打扰,乔溪这一天过得潇洒极了。
早上起床吃饭,饭后例行散步,然后回去补觉。
中午按时用膳,继续出门散步,准时午休。
睡醒起来吃点心,去花园散步,小憩半时辰。
接着就是吃晚饭,散步完洗个热水澡,上床睡觉。
赵昱:“……”
成天吃吃睡睡,怪不得胖!
一想自己没日没夜处理公务,乔溪却过得风生水起,赵昱心里就不痛快。
“把这些东西都带上。”他边说边掀起衣袍下摆起身往外走。
小太监满头雾水,不过他可没胆子质问,连忙叫上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抬着沉重的奏折一道离开。
乔溪在床上睡得好好地,无缘无故被人摇醒,懵逼的同时,满腹火气。他起床气挺严重,尤其孕期更是如此,正要骂人的时候想起现在的处境,硬生生把脏话咽了回去。
小太监毕恭毕敬站在一旁,细声细气小声同他解释。
乔溪听了一会儿,原来赵昱看不惯他太逍遥,吃了睡睡了吃,特意把工作搬过来处理。
并且毫无道理的要求乔溪起床服侍,给他磨墨添灯。
乔溪恨得牙痒痒,在心里大骂赵昱。
可他不敢真的骂出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憋屈的在宫人伺候下穿好衣裳走出内殿,果然赵昱就在外间的案桌旁坐着。
一旁的小宫女连忙半跪着退开,将位子让了出来。
“过来,给朕磨墨。”赵昱头也不回道。
乔溪:“……”
大半夜不让人睡觉,还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挖起来,乔溪此刻只想拿起砚台敲他脑袋!他憋了一肚子火,又困又疲,还得认命伺候赵昱,骂骂咧咧的。
“你心里是不是骂我?”赵昱怀疑的抬头打量他。
乔溪皮笑肉不笑:“草民不敢。”
“哼。”赵昱并不相信,大度的不与他计较。
他翻看手中奏折,然后递给乔溪:“你瞧瞧。”
乔溪不习惯从右到左的阅读顺序,更不提那满纸晦涩难懂的文言文,让文字功底本就不是很强的他头晕眼花。
赵昱料定他看不懂,轻哼一声:“是朕让礼部起草的,你喜欢‘孝慧’这个封号吗?”
乔溪:“……?”
“我觉得很适合你。”赵昱不等他回答又开始自言自语:“礼部的人虽然废物,至少还能做点顺心事。不像户部那群蠹虫,就会张嘴管我要钱!”
他说着愤愤道:“今日朝堂上,张玉清那老匹夫扯了一大群人逼宫,说封你做皇后不合规矩,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