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皆是性情柔和的姑娘,虽然,她们被忽视的那一面,亦不容人小觑,可在夏炎的眼底,两个看似二十出头的姑娘,却皆是一副爽朗的性情。
没人知道,张顺贤嗜酒的原因,没人知道的。。。。。。
在落魄山头时,夏炎也经常被师傅唤去买酒喝,师傅酒量可以,师傅他甚么酒都能喝,师傅他老人家,更似是一个平素的老头儿,可师傅的面目,并不苍老。
沉重的底蕴,让师傅看起来与凡人并不一致,师傅是一片沧海,而自己则是那片沧海上的一叶小舟,师傅站在渡口上仰望天际,而自己则尾随在师傅的身后,捕捉着师傅身后的流光。
师傅他若是真的是一缕光呢?那种在苍穹上,流下痕迹的光!
望着师傅的背影,夏炎的心底,却不多见的多了一分愁郁,或许,那里面还夹杂着一丝忧伤呢?
师傅?师傅。。。。。。
张顺贤一副洒脱的性情,而尾随在张顺贤身后的朝歌和萍儿,偶尔或是大义为重的性子!可她们如水的性情,倒也惹得人间挚爱!
一直盯着夏炎看得若水,在路的转角处,瞥了夏炎最后一眼。
即使过了许久以后,在若水的心底,那个晌午所见的少年,是如阳光般绚烂,如碧水般柔澈的少年。
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凄子坞,码头上停满了渡船,多是来自江湖的剑客与浪人,凄子坞位于安国的东南向,气候温和,苍翠的树叶,终年碧绿,倒也鲜见秋日里,尽是落红的悲怆。
在朝歌的眼神中,似乎只有张顺贤一人,久经年月,对于张顺贤的依恋,不似爱情,却胜似爱情。
自二十年前的那天夜里遇见,说起来,朝歌的年龄,已是四十往上,在她坚韧的眼神里,常常是不屈不服,也常常是冰冷傲然。
尽管,如此的性子,在萍儿的身上,亦体现的淋漓尽致,但萍儿也只是偶尔一次疯罢了。
可在朝歌的一生里,剑不见血,她的心底,便会感到压抑,甚至难受。
数十年前,张顺贤将朝歌送至血隐门中,静修武道。当时,遇见朝歌时,朝歌还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可在她的眼神里,张顺贤似乎只找到了仇恨。
“她会成为一个不错的杀手!”这是血隐门掌教对张顺贤说的话。血隐门的掌教名为孤重崖,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
孤重崖有意培养朝歌,以期在古稀之年,能让血隐门立于江湖之中不败的地位!
血隐门与血族同样被江湖之人,列为邪门歪道,似乎沾着一个“血”字,便会令江湖中人心生不齿!
如今,当下的江湖,表面上,虽依旧是荣朝当道!可暗地里,血族与血隐门以及更多的邪派子弟,却犹如青龙望月,声势日渐显赫!
不知下去多少年,或许整个东荒境都要被换血了。
张天峰只是荣朝的一位长老,一开始张顺贤被门内之人踢出门外,他是极力反对的。一时无两的张顺贤,生性傲然,就是一柄出了鞘不见血便不枉归的长剑。
长期在江湖间游走的张顺贤,是天上的火凤,是海里的青龙,本性难以驯服,虽是荣朝之人,却总是做着与荣朝信念背离的事!
在宗门内,张天峰的反对票是不计数的!见自己的徒儿,离开宗门,心底生恨,与宗门内的各个长老,更是兵戎相见,可能奈何?门内的座,支持的并非张天峰。
偶有一段时间,张顺贤呆是因为张天峰,想起那个白须老头,心底便不停的念叨,“师傅,你可还好?”
望见天涯,不见日月,亦不见群星,此时望月怀远,倒也是一方肃静之貌!
从晌午一直延续到黄昏,是天边落寞的光。
市井中,秘闻甚多,却唯独不见那传说中的人物出现。
这一日,张顺贤站在渡口,待了一天。等到黄昏时,他依旧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云海之间,那一刻,张顺贤的身体,就如一座雕塑。被时光刻绘的惟妙惟肖!
张顺贤的侧脸,是一件艺术品,这一点都不夸张,仅因他的长相,过于冷峻,这与他的个性,倒是颇为相称!
夏炎坐在一艘游船上,他的身旁,常有朝歌和萍儿两女子相伴,因此,张顺贤倒也不怕,他会撞见那佯装鬼却不是鬼的江湖中人。
夜路晚侠客,杯酒撞归人!
满鬓白须的老者,坐在张顺贤的身畔,只是没人知道,他是何时出现的!
他的腰间挂着一柄断剑,也同样是不堪入目的铁器,和张顺贤怀里抱着的那柄古剑有些相似!
张顺贤没有转头,目送着夜里的寒风过境,这一日,甚是凉爽,可待到明日,江湖便要变天了。
老者将断剑,从腰间拔了出来,置于身旁,声音沙哑,眼神中有厉光出没,“顺贤,你没变!”
张顺贤从怀中,抽出一瓶烈酒,笑道:“当年,也只有你会陪我饮酒,今日也是你,陪我饮酒!”
老者哈哈大笑,“顺贤!江湖中有传闻,称你已故去,可我不信!”
没有人知道,此时坐在张顺贤身畔的那位老者,正是数十年前,与张顺贤同样叱咤武林的凶狠角色名为斩月!
斩月在数十年前,以一柄三寸弯刀,叱咤江湖!这柄弯刀,在当时的岁月里,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存在。
闻其名,便会失其性,当年枭雄横行江湖的时代,即使到了现如今,也依旧令人内心感到阴森、可怖。
而斩月便是那个时代的缩影,一个强大到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
如今,斩月坐在张顺贤的身边,眼神幽远,一脸平静,他从张顺贤的手中接过那壶烈酒,痛饮了一口,哈哈大笑道:“好酒!好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