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你大约是觉得我疑心病重,但是关于你的任何事,我都无法置身身外的去看待,你便理解一些我罢。”他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哄诱着说。
宁离被他的行径迷的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的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王嬷嬷进屋的时候,一脸复杂,她既为二人夫妻感情好而高兴,又为孟大人不知节制而忧愁,听听昨晚那动静。
她也明白,这孟大人是个说一不二的,夫妻二人甜甜蜜蜜再好不过了,换个角度想,如此倒也是可以早些怀身子。
“来,这是厨房炖的红枣鸡汤,夫人补补身子。”王嬷嬷给她盛了一碗。
宁离眯着眼满足的喝鸡汤,王嬷嬷又笑眯眯地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宁离皱着眉:“啊,王嬷嬷这是什么东西啊,好难闻,快拿走。”
“哎哟,我的好女郎,这可是坐胎药,趁热喝,对身子好。”
宁离更抗拒了:“什么啊,我都没怀孕,我不喝,嬷嬷你搞错了吧。”
“又不是只有怀孕才能喝的,女郎听话。”在王嬷嬷的半哄半逼之下,宁离分外不情愿的喝了那药,差点吐了出来,然后嘴里塞了个蜜饯。
“对了,方才阁老家递了帖子来,说是谢家娘子要与女郎一叙,说是要还书。”王嬷嬷提了一嘴。
还书?宁离嘴中的蜜饯还了个方向,若有所思:“好,还便还罢。”
没过多久,便传来了谢娘子登门的话儿,宁离放下画笔,便要去迎客。
谢妙瑛正站在窗子前盯着那盆栽瞧个不停,侧颜绝美,遗世独立,怀中抱着一本书,王嬷嬷瞧着心里敲响了警钟。
“谢娘子?”宁离喊了她一声,谢妙瑛转回了头,柔柔一笑,“宁离妹妹。”
王嬷嬷又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妹妹?这是什么称呼,便是不唤夫人也得称呼一声娘子罢,堂堂阁老家的娘子套什么近乎。
但她暂时没出声,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刚才瞧这盆栽一时瞧入神了,我倒是知道孟大人一向喜欢文竹,我也喜欢的紧,这不来一趟有眼福了。”谢妙瑛又笑了笑,率先入座。
好家伙,原来是这样,王嬷嬷一脸了然之色,翻了个白眼,原是上门来宣誓主权了,没想到这大官儿家的女郎也会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宁离茫然的说:“他喜欢文竹吗?这文竹倒是我师兄送我的新婚贺礼。”
谢妙瑛笑意一滞:“原来宁离妹妹竟不知孟大人也喜欢文竹。”
“他说我喜欢什么他便喜欢什么。”一句话让谢妙瑛和王嬷嬷均瞧向了她。
一个脸色阴晴不定一个暗暗笑,王嬷嬷松下了心,瞧着自家女郎也没这么心大,这下她便放心了,忍不住挺了挺胸脯。
谢妙瑛被她噎得话也说不出,阴沉了几瞬后又
笑了:“妹妹可知,当时我差点便同孟大人订了婚事。”
来了,王嬷嬷脸色一肃,绷紧了脸颊。
啊?宁离茫然道:“不知。”
“想来也是,这样的过去,孟大人大抵是不好说的。”谢妙瑛的脸色中暗含得意。
这是什么话,故意曲解意思,挑拨离间,王嬷嬷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冲上去理论。
“都没有生的事有何好说的,岂不此地无银三百两?谢娘子倒也不必介怀,他就是这般,不喜欢也不直说,总是叫人误解他的意思,我也吃了不少苦头,不过无妨,他现在已经改进了。”宁离笑得天真。
岂不知快把谢妙瑛噎死了,终是忍不住露出忿忿之色:“宁离妹妹未免也太自信了些。”
“也不是吧,主要是我们二人昨日方互通心意,我倒是被他的直白搞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宁离忍不住羞赧一笑。
谢妙瑛豁然起身,笑意再也撑不住:“书我已经带来了,妙瑛还有事,便先走了。”说完把怀中的书放在小几上,转身便走了。
王嬷嬷简直要得意上天了:“女郎啊,您当真是厉害啊,瞧瞧,就这么点技俩,也想挑拨您与孟大人。”
宁离疑惑:“挑拨?什么挑拨?”
王嬷嬷一滞,把方才那一幕细细解析了一通,而后宁离神色震惊:“她竟打的这个主意,太过分了。”
原来自家主子不知道,王嬷嬷讪讪一笑,倒是更佩服她了,也算歪打正着。
不说还好,一说不得了,宁离越想越气,凝着眉眼肃着脸一副苦相,下笔也不怎么顺意,画了几笔后干脆把笔扔了。
孟岁檀回家后阿喜便偷偷同他说夫人今日不大高兴,孟岁檀稀奇不已:“为何?”
阿喜便把今日的事说了一通,孟岁檀先是不悦而后竟笑了,笑意越来越明显,最后竟摇了摇头。
“我去瞧瞧。”说完便抬步进了屋,宁离低垂着眉眼在那儿翻看画谱,旁边摆着一盘牛乳酥,有一搭没一搭的啃着。
“晚上还吃甜食,小心积食。”他自然的走过来拿走了她唇边的点心。
实则宁离对二人今日的见面预想是甜蜜的,或者不好意思,但肯定不是怄气的,她也说不上为何生气,人已经被自己气走了,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大可不必这般。
可她就是气自己太迟钝,导致挥不够尽兴,重来一次她定能挥更好。
宁离不说话,孟岁檀纳罕的瞧着她。
过了一会儿,宁离憋不住似的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孟岁檀哂笑不已:“并无。”
“今日之事你没听说?”她不信自己身边那些大嘴巴一句话都不透露。
“听说了。”
“那你还不说。”宁离气鼓鼓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