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春光,跟满院子的奴才,就这么都被关在了门外。
小路子尴尬的朝冯太医点了点头,心里禁不住内牛,敢情万岁爷巴巴的把人家请来是听活春宫的。
冯太医呢,也没敢走,万岁爷没发话啊!于是,他的内在牛,他的腿在颤抖,等万岁爷出来应该不会追究他窥听之罪吧,大概……
至于白吟霜,呵,这回柔弱不用装了。万岁爷丢出来那只青花瓷的瓶儿,正好就砸在她脑门上,登时破皮流血,不装也柔弱。
绿柔倒是走过来很“好心”的“安慰”了她:“这个瓶儿是老佛爷赏的,价钱倒在其次,主要是老佛爷记挂咱们主子的那份心意。唉,等主子心情好的时候咱们都去给你求个情,那五十棍子,就减半打吧。”
白吟霜一个哆嗦,趴在了地上。
当然,这二十五棍子最终也没有落下来。而且含香哄着乾隆爷,给她封了个答应。
“咱们这宝月楼地方小,容不下人家那么大的佛。既然她跟令妃姐姐是表亲,那还是住到延禧宫去吧,也好有个照应!”——重要的是,也好互相膈应。
乾隆爷自然吩咐人照做,只是奇怪,“打发她回去就是了,为什么非要给她个答应?”
要他说,这种别有用心的女人埋伏在他的小东西身边,打死了都不可惜。(爷这会儿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带来耍猴戏玩儿的)
含香却扬起下巴,狡黠之色尽露,“答应怎么了?我看答应就正合适。反正,答应了也是,白答应!”
两位孕妇
乾隆二十六年四月,万岁爷正在跟他的爱妃描绘着本年度的承德之行。
“皇上,我住哪啊?”含香绕与兴趣的问道。木兰秋弥,只听过可没见过。避暑山庄啊,那不就等于公费旅游了。甚好,甚好。
乾隆爷想了想,“你就住在致爽殿的西跨院。”
他拿起笔,将皇后呈上来的随行妃嫔名单上勾了两划。皇后最近表现不错,这次就准她跟着出行,她自然是要住在东跨院的。至于其他人,颖妃跟舒妃就不要去的,免得她俩比小东西位份高,这样安排就显得不合规矩。庆妃、愉妃留守后宫,令妃嘛,继续面壁,照顾十五阿哥好了。
“哦,那你住哪呀?”含香纯属闲极无聊,随口一问。
乾隆却笑得甚为得意,拉她揽入怀中,“小东西,舍不得跟朕分开?”
他的小妃子没去过承德,自然不知道皇上都是要住在致爽殿的。把她安排在西跨院,也是为了离得近便。
含香歪头想了想,给了个极为中肯的回答:“还行吧。”
乾隆爷自是不满意,照着她的颈窝就是一阵乱啃,痒的她只好开口告饶:“舍不得,舍不得,特别舍不得,皇上,我要跟你住在一起!”
万岁爷跟爱妃调笑的当口,自家老太太却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孙女。
“十五阿哥体弱多病、日夜啼哭,令妃娘娘为此很是焦心,时常整宿陪护,夜不能寐。幸好,十五阿哥跟我这个做姐姐的颇为投缘,每逢我前去探望,他总会喜逐颜开。求老佛爷恩典,准紫薇搬入延禧宫,协助令妃娘娘照看十五阿哥。”
太后也觉得很蹊跷。一个阿哥,奶妈宫女伺候的人一大堆不说,还有亲娘在身边,她没有遵照祖制,把孩子抱离生母身边就是开恩了,怎么还得劳驾一个格格去伺候?再说,搬个家而已,至于哭成这样吗?
不过老太太对于令妃这伙人,已经是失望透顶了,她们愿意关在一个门里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反正是继续思过。这个紫薇,刚解了淑芳斋的禁闭,就迫不及待的进延禧宫继续禁闭了。
太后只是心底遗憾,怎么不把小燕子也一块带进去。
此时的延禧宫,令妃却歪躺在美人榻上,想着心事。
紫薇去慈宁宫求恩典,是她指使着去的。她倒也不稀罕寻个格格伺候,况且万岁爷对淑芳斋的荣宠也过劲儿了,这两个月来,既不怎么来她的延禧宫,也没听说去特别看望那两个禁足的丫头。
紫薇要搬来延禧宫,还是她自个儿巴巴的来求自己的。那日淑芳斋的禁期一过,她就带着金锁直奔自己这儿来了,迁走所有宫女太监,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令妃娘娘,您,您一定要帮我。我,我怀孕了!”
令妃立马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得出孩子是谁的。只是,等她了冷静下来,却索性把心一横。
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要拉着别人一起死!
她看着窗外,忽然有些感慨。
自己进宫,已经近二十年了啊!
==================我是延禧宫阴险狡诈的分割线====================
福尔康提着一只棕褐色提盒,站在太医院的门口。
“福侍卫,又来给福大人拿药啊?”
福尔康听到招呼,尴尬的朝人笑了笑,扭身站到一个更不起眼的拐角处。
这太医院的太医们,并非只给宫里的各位主子,更何况看在令妃娘家亲戚、跟他爹官居大学士的面子上,也愿意给开几副清热解毒的药方。
福尔康借口替福伦抓药,每天这个点儿都会来太医院一趟,而且手边,总提着个提盒。
这个棕褐色的提盒不甚显眼,却是双层。上面,放着太医院帮忙熬的汤药,下面一层,却放着另外一碗。
没办法,这种药他不敢托人捎进后宫,只要药渣被发现了都可能是杀身之祸。这也是紫薇自请搬到延禧宫居住的原因,连小燕子都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