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南微微一笑,「澤一,謝謝你找到小北。」
「一南,我?,」
「我?現在要見小北。」蔣一南溫柔打斷,她不想?知道紀澤一要說什?麼,道歉或解釋?
紀澤一似乎一瞬間頹了。
開門的手都是顫抖的,電梯裡兩人毫無交流,電梯外保鏢守護,走過十幾?米長的暖調樓道,蔣一南想?了很多,又?像是什?麼也沒想?。
到門口,紀澤一欲言又?止,蔣一南抬眸,「他剛做完手術,還不是告訴他真?相的時候,什?麼時候說我?來決定。」
「……好。」
紀澤一沉默地跟上,他清楚地看到蔣一南步伐凌亂,脊背僵硬,雙手數次攥緊又?鬆開。
醫生正在做檢查,秦理哼哼唧唧的,見到蔣一南和紀澤一,立刻咬牙忍住。
她站在床尾,一瞬不瞬盯著弟弟,左小腿打著石膏吊著,左手臂打著石膏纏著紗布,臉上的擦傷已經結痂。
醫生按壓著胸腹,他齜牙,蔣一南跟著揪心,「輕點,醫生。」
秦理有些不好意思,扒拉著衣服,「一南姐,你不要站那,非禮勿視。」
蔣一南一愣,察覺剛剛的行為有些突兀,遂走到一邊,「他的病歷呢。」
醫護看向紀澤一,紀澤一自己將病歷拿給蔣一南,她只?輕輕道謝,然?後仔仔細細翻閱了一遍。
內腹沒受傷,腦部沒受傷,左小腿,左小臂骨折,肋骨骨裂,多處軟組織挫傷,失血過多。
每一張檢查單子,每一個診斷都猶如錐刺般扎進她心裡。
蔣一南懊悔自責,如果?這裡沒人,她已經在扇自己巴掌了。
明知道秦理不高興,她沒有過多開解。如果?她要是繼續追問,她要是多一點警惕,車禍就不會發生。
汐平公路再次發生車禍,是父母在責備她。
只?要多想?一點點就可以?避免。
秦理是偷跑出來的,他都不敢回營地,他根本無處可去,當然?會亂跑,可她就是沒去想?。
紀澤一的手輕按著她顫抖難以?自持的肩膀時,蔣一南悚然?回神,猛然?喘息。
再看,醫生護士不知何時已經離開,秦理歪著腦袋在看她。
蔣一南立刻放下病歷,起身坐到病床旁邊的椅子上,「你痛不痛?」
「一南姐,」
「叫姐姐吧。」紀澤一突然?糾正,秦理從善如流,笑著開口,「姐姐,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