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刚关上许言就有些兴奋的看着林宝珠,“你刚才凑到孙文丽跟前干啥了?”
刚才许言看见自己跟他们打机锋的时候,林宝珠飘到孙文丽旁边,对着她吹了好几口气,那气儿的颜色灰蒙蒙的,看着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所以许言才着急打了他们回来问问林宝珠,刚才是什么情况。
林宝珠有些局促的看着她,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行为让她不高兴了,小声的解释道。
“我是看那个姑娘对你有恶意,所以才对着她吹了两口气的,你要是不高兴的话,我去收回来吧。。。”
许言才不会不高兴呢,她就是好奇那是干嘛的。
知道她没有不满意自己的自作主张,林宝珠也放松了下来,跟个小姑娘似的,得意的说着。
“那是鬼吹气儿,里面有我的阴气,只要沾上了这气儿,那人准得倒霉好几天。就是我的能力太弱了,要是厉害的,能让人倒霉好几年呢。”
“你不是说你死了就一直在医院出不去吗?你咋么会这些的?谁教你的?”许言有些怀疑的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死了之后脑子里突然就有这些东西了呀,可能是鬼的本能吧?可是我在医院这么久,没有见过其他的鬼。不知道是不是都这样。”
知道不是别人教的就行,起码不会突然出现一个比林宝珠杀伤力的鬼怪。
虽然很高兴看孙文丽倒霉,但是许言还是严肃的警告她,“你以后不可以随便对着人吹气儿了,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不去见你父母了。”
林宝珠赶紧点头答应,许言正想再问问孙文丽会怎么倒霉的时候,突然鼻端传来一股焦糊的味道。
“我的大骨头!”许言这才想起来自己锅里还炖着骨头呢,估计是糊了。
再看看孙文丽他们这边,许言显然是不会再给他们开门了,迎着一些看热闹的眼神,几个人一脸丧气的往知青点走,不走不行了,得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准备上工了。
“都怪你,现在村里人都拿异样的眼神看我们。”一个老知青柳眉倒竖的推了一把走在前面的孙文丽,嘴里指责着。
说起这个孙文丽心里也有气儿,许言这不是没事儿吗?怎么还那么小肚鸡肠的,害得自己被所有人指责!
但是面上她也不敢反驳什么,毕竟她刚来的时候没少跟这些老知青别苗头,吃了不少亏,现在学乖了不少。
一个看着脾气好一些的女知青劝道,“行了,你也别怪她了,咱们知青是一个集体,她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孙文丽赶紧点头附和,但是刚一点头,就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的头顶滑落,一路从额头滑到了鼻尖,然后带着一股恶臭路过她的嘴,最后沾到了她的衣服上。
“啊!!!”孙文丽的叫声又惊起路边的无数飞鸟,她急的直转圈,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鸟屎!”看见她身上的鸟屎,几个人默契的离孙文丽远了两步,生怕蹭到自己身上。
孙文丽身上也没带着纸和手帕什么的,只能握着衣袖在脸上胡乱的擦着,气的眼圈都红了,虽然脸上的鸟屎擦掉了,但是衣服上的却已经被吸进去了。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散着鸟屎味儿,其他人都离自己远远的。
她闷着头走在最前面,嘴里骂骂咧咧的念叨着许言,正好看见前面有一个小石头,气愤的上前一脚踢飞泄着怒气。
但是她怒气上头的忘了今天穿的是一双凉鞋,脚指头直接踢到了石头,疼的她抱着脚,眼泪都下来了。
还没等她看看脚指头有没有事儿,就听见后面几个人的惊呼声,“牛!牛!牛!”
孙文丽还以为他们在嘲讽自己呢,正准备转过身去骂几句,就听见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惊慌的看过去,就见村里干活的老黄牛正冲着自己来了。
也顾不上脚上的疼了,蹦蹦跳跳的就往前跑。那牛就在后面追,后面还追着负责照看村里这头老黄牛的人。
今天不少人都看了个新奇景儿,就是孙文丽在前面跑,牛在后面追,最后还跟着村里的牛官。
最后孙文丽被牛追的,跑的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村里稻田边上的排水沟。
等她爬出来的时候,衣服全都湿哒哒的直滴水,身上脸上全都是烂泥,甚至还有些不明物体,浑身都散着恶臭。
这时候狂的老黄牛已经被后来追上来的牛官拉住了,孙文丽跳着脚骂人。
“你咋么看牛的!我走在路上好好的,差点被牛踩死!你是不是想杀人啊!瞎了眼的东西,一辈子就是个放牛的命!”
放牛的小伙子年纪不大,本来看孙文丽被牛追成这样,想着人家一个城里姑娘,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孙文丽爬起来就噼里啪啦骂了自己一通。
也没那个怜香惜玉的心思了,“你才瞎了呢!大黄平日里脾气最好,是你拿石头踢它,它才追你的!”
原来她就是这么倒霉,踢起来的那个石头正好飞到了路边优哉游哉吃草的老黄牛脸上,这才被追了她一路,这事儿好几个人都看见了,她也没话说,只能抹着眼泪一瘸一拐的回知青点。
结果等她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衣服去上工,已经比别人迟到了,其他的活都分配好了,只剩下捡粪的活了。
她就是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知青点的人都觉得孙文丽这几天出奇的倒霉,不管干什么都不顺利,什么被饭里的沙子咯了牙,碰洒了装满热水的杯子,走路被莫名其妙的绊倒了。
这些都是简单的,更奇怪的是,那些鸟就像是在她身上装了定位器一样,每天三泡起步,上不封底,孙文丽都快被腌入味儿了。
知青点的人都不敢跟她走在一起,生怕被殃及池鱼。
许言知道后笑的直打跌,看在孙文丽已经这么惨的份上,那天的事儿就先放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