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心痛地把这些菜都拔了下来,挑挑拣拣地将还能吃的部分放进篮子里。
挎着篮子起身准备回屋的时候,她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吸吸鼻子使劲嗅了嗅。
不知道为什么,有股非常浓郁的血腥味,早上刚进院子就闻到了,她还以为是雨后泥土的腥味。
顺着味道,她一直走到了坡道边,下方的血腥味更重。
昨天不知道被圆球滚了多久,坡道边变得平坦湿滑,完全无法下脚。林絮特地从院外另一侧的缓坡下到河边。
只见坡道正下方河流中的那块白色巨石,此时竟变成了一片血红。河水每冲刷一次石头,就有丝丝血液顺着朝下游流去。
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林絮呆愣片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昨天夜里圆球并不是在玩?
那流这么多血还一次次跳下来是为什么,自杀?
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一只动物用这么痛苦又折磨的方式自杀?
难怪当时不管怎么威胁攻击它都没有反应。
林絮心中原本对圆球的警惕和恐惧莫名褪去了一半。
她顺着河流下游的方向张望了一会,现在自然是看不到圆球身影的。她有些微愧疚,也许自己不该紧张过度。
心情复杂地挎着篮子回了厨房。
林絮的一天简单又繁忙,除了在院子里开了菜地,她还在房屋后面的空地上种了一小片稻子,这里不是适合种地的地方,涨势不怎么好,辛辛苦苦忙碌许久才收下来二十斤米,勉强够吃一段时间。
庆幸这个世界不仅仅动物体型巨大,植物也粗壮到离谱。普普通通的稻子成熟后高度就超过两米,能把
林絮给淹没,稻杆也粗壮到堪比甘蔗,稻穗更是接近小臂长。
赶着雨季前两天刚把稻子收割了,现在要重新翻地。
翻完地之后,林絮已经累到腰背发酸手臂生疼。清理了一下鞋子上的泥,她背着个大包马马不停蹄地继续出门。
后山稍远的地方有片小林子,林子里长着一颗桑树,她在家养了点蚕,现在要去摘叶子喂蚕。
摘了桑叶还去要抓幼虫。其实从前林絮是非常怕虫子的,别说摸了,看一眼都要起浑身鸡皮疙瘩,但现在这些虫子也是她难得的经济来源。
这片林子其实就十来颗树,对大部分鸟来说都太小了,没什么东西可吃,因此也没什么动物会过来,相对安全。
花费一下午,林絮忍着恶心找了十几条虫子和一背包的桑叶。
这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阳光和白云纠缠了一天,终于从云后挣扎出来露了脸。
林絮坐在高高的桑树上欣赏了会下午的阳光,正是春末时节,树叶一片鲜嫩翠绿,远方草地上未干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她揉了揉脸,准备跳下树回家,而就在这时,远处似乎有什么动物在极速狂奔,看方向正是朝这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