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戍看着“昏迷”的叶离,也没戳穿她,反倒是让丫鬟将叶离送去屋里休息,并派人唤来了大夫。
叶离只是假装昏迷,自然没事,大夫开了几副安神药,便离去了。
沈戍和叶泽站在屋外。
“叶老爷,这一纸状书送到了本官手上,就代表衙门受了此案,倘若这件事本官不管不问,岂不是让邑川百姓寒心。”
叶泽愣怔一秒,随即反应过来,立马差人道:“快去,把我屋里那幅《江山胜游图》拿来。”
沈戍见状,冷笑道:“叶老爷,这一套对本官无用,本官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本官会彻头彻尾管到底,倘若叶小姐醒了,请麻烦叶小姐去衙门走一趟,本官要她讲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沈戍说完,转身便要走,但他突然想到什么,便继续说:“对了,倘若明日叶小姐没来,本官便派人来请了。”
屋里叶离听得真切,悄悄躲在被窝里偷笑,还是沈大人狡猾,面上是讲今日叶府纵火案,实里确是想让她去衙门,方便说阿鸢失踪案。
不愧是当官的,果然当官的没一个不狡诈的,叶离撇撇嘴。
翌日一大早,叶泽便派小厮来让叶离去县衙,临走之前,还威胁叶离不要把他关她禁闭的事情说出去,她表面上应了,但实际上人家沈大人根本不查这件事。
叶离独自一人来到了县衙,门口衙役似是知道她会来,早早地便在县衙门口等着,看见叶离来了,便为她领路。
县衙里面她还是第一次来,青石铺就的地面虽干净整洁,但却略显死板严肃。两侧是青砖黑瓦房,屋顶正中间悬挂着“公正廉明”的牌匾,叶离看着那几个大字,忍不住心里腹诽:真正公正廉明的官员又有几个呢?或许沈大人暂时算一个吧。
穿过长长的走廊,接着七绕八绕,衙役停在了一间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沈戍沉稳的声音:“进来。”
衙役推开门,叶离走了进去,一眼便看见了坐在书桌后的沈戍,他身穿深青色的官服,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
叶离走到他面前,学着古人de的样子,福了福身,道:“见过沈大人。”
沈戍合上正在批改的卷宗,从旁边扯了一张新纸道:“说吧,昨日怎么回事?”
叶离愣了,他不是应该问她阿鸢的事情吗?
沈戍见叶离起了呆,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本官让你来县衙不是来呆的,昨日许多百姓都见着我收你状纸,这件事倘若不结案,定会引起非议。”
原来如此,叶离听明白了,开口道:“昨日是我不小心失手打翻了烛台。”
虽说叶泽昨日囚禁于她,可叶府终究还是她的家,大义灭亲这种事,她做不来,况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不小心打翻烛台?”沈戍冷哼道:“你是真把衙门当儿戏了。”
沈戍想到昨日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当工具人利用了一把便有些阴阳怪气,好在今日的重点不是昨日的叶府纵火案,而是邑川的女子失踪案。
叶离听到沈戍带着怀疑的反问,脑子里正快想着借口,欲张嘴解释,便被沈戍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过来看看,之前与阿鸢见面的是不是这个人。”
沈戍从身旁出一幅画像,慢慢卷开。
叶离见状快步走上前,仔细看了看,思考半天,答道:“不是,那个人似乎要更壮些,脸要更窄些,眉毛也要更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