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一个猜想逐渐冒头,我却不敢探究。
我抓紧手里的手机,坚硬的金属机身咯得我掌心发麻。
我的声音也变得又哑又沉:“是我记错了,还是你希望我记错了?”
“傅亦轩,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还记得准则里最后一条是什么吗?”
我说着,语气难以控制的激动:“是破案,是打击犯罪,还原真相!”
“而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对得起你身上这身制服,对得起帽子上的警徽吗?!”
傅亦轩却说:“我,无愧于心。”
我所有的劝诫,都被这一句话,堵了回去。
我不记得是怎么离开的。
只记得我顶着硕大的太阳走了一路。
额上积攒的汗水流下来,掉进眼睛里,刺痛,又干涩。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我刚把钥匙插进门孔,就发现了不对。
卧底的那五年里,我养成了一个习惯。
出门前,一定会放一小块白纸,夹在门缝里,以此来保证住所的安全。
现在,那块白纸掉在了地上,印出一抹鞋印。
家里进人了。
是寻仇?还是小偷?
我无声拔出钥匙,刚想掏枪,才想起已经上交了。
我只能小步小步的后退,打算在不惊扰屋内人的情况下,离开,报警。
可刚退下楼梯,家里的房门就被慢慢打开了。
“吱嘎”的发锈合页声,听得我后背发凉,毛骨悚然。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人影缓缓从屋里走出来。
“季警官,好久不见啊。”
他一身素色禅袍,嘴角带着笑,看上去儒雅又随和。
我却觉得他的笑,格外阴森,可怖。
因为这样笑着的他,我曾在犯罪窝点见过很多次。
我艰涩地喊出他的名字:“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