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手无力地搭在榻沿,被卫湛的大手紧紧握住。
炕几被蹬踹在地,发生“哐当”一声重响,之后,传出的是支离破碎的响动。
软榻的四个弯腿也在动。
从榻到床,白日不宣淫的规矩,被府中最自持的公子给打破了。
状况一直持续到日落时分,中途叫了两次水。
帷幔外,董妈妈端来可口晚膳,“世子、大奶奶,晚膳已备好。”
宁雪滢躺在绵软的大床上,头枕卫湛的手臂,羞得快要不能见人。
哪有世家子弟在白日里这般放纵的?
被欺负的没了力气,她就用牙狠咬卫湛的胸膛。
卫湛任她胡闹,示意董妈妈带人离开。
“滢儿,人都退下了。”
宁雪滢负气不肯松嘴,被卫湛轻掐住后颈才罢休。
顶着粉扑扑的娇颜,她作势要起身,可体力早已虚脱,连穿衣都非亲力亲为。
为她穿衣的间隙,卫湛瞥了一眼女子锁骨之下三寸处的齿痕。
倒是配了对,谁也不亏。
抱着人儿靠在床围上,卫湛低头问道:“真的不走吗?”
子夜一过,想走可能都走不了了。
宁雪滢背贴他的胸膛,把。玩着他干燥的大手,“不走。”
“不害怕他?”
“不怕。”想了想,宁雪滢扭头撇撇嘴,“其实,卫九有很多弱
点的,他怕针。”
不知是不是不愿从她口中听到卫九的名字,卫湛扳过她的下巴,附身啄了下。
宁雪滢被缠腻怕了,担心他会再索取,立即缩回被子躺在外侧,将自己包裹得像蚕蛹。
卫湛没再闹她,所剩的时辰不多,不容他再肆意下去。
“卫湛,我饿了。”
卫湛没说什么,整理好衣衫和仪容,抱起小妻子走到桌前,亲手喂她用膳。
指着晶莹剔透的糯米糕,宁雪滢娇气道:“我只想吃半个。”
卫湛夹起,递到她嘴边。
宁雪滢真的只吃了半个,随后看着男人默默吃掉剩下一半。她弯弯眼睫,每样都吃了几口,剩下的都被卫湛解决掉了。
出了那么多力,是该补补。
这才是她的丈夫,会乐意与她共享美食。
用膳后,两人漫步在庭院里消食,深夜檀栾形影朦胧,映在女子半边脸上。
卫湛抬手,默默替她挡住斜伸的枝桠。
走到拱桥上,宁雪滢转过身背靠栏干,显然是有话要讲。
耸秀削背的女子,锦缬衣裙轻扬,光是站在那里就自成一道风景,如浮翠流丹中最秾艳的一笔。
卫湛停在她面前。
宁雪滢拨开衔在嘴角的发丝,柔声道:“咱们是夫妻,夫妻本该是一条心。夫君今日能将真相及时告知妾身,妾身便能陪你一同面对各种困难。”
她上前半步,仰头盯着男人的下颔,“答应我,除了朝廷上不能说的秘辛,不要再有其他事隐瞒我,好吗?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欺骗。”
溪水激石泠泠不绝,可寒冬冰冻了溪面,无法听到里面传出的自然声响。
卫湛缄默不语,似以沉默代替回答,又似没有回答。
知他性子闷,宁雪滢垫脚揪了下他的耳垂,“闷葫芦一个,我当你默认了,日后休要骗我。”
少倾,卫湛看向女子离去的背影。
晚风化为兰桡,载佳人在迷雾中远行。
深夜,小夫妻对坐在书房内,等待宵分的到来,之所以不选在卧房,只因宁雪滢不愿在卧房与卫九相对。
青岑陪在一边,手里拿着几个还有些发青的桔子,用以待会儿试探“醒”来的小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