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狗窩,沈小白睜著豆豆眼看沈浮,一副迷迷糊糊又強撐精神的可愛模樣,惹得沈浮心下喜愛,伸出手想要摸摸它。
然而,當沈浮掌心沾染著的濃烈光明氣息靠近時,沈小白整隻狗一下被嚇得花容失色,當即夾著尾巴逃竄進狗窩。
它不滿地看著沈浮,摸完白蛋就洗了手再摸它啊!
地獄惡犬的命也是命啊!
沈浮:?
往日他要是伸出手,沈小白都該主動來他懷裡蹭個不停了,今天怎麽轉了性。
難道是因為昨天它過來撒嬌時沒給它開罐頭?
沈浮這麽想著,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把手,從櫥櫃裡拿出一隻羊肉味罐頭打開放在狗窩前。
感受到沈浮身上的光明氣息消退,沈小白當即一個猛狗撲食朝著罐頭而來。
見沈小白恢復正常,沈浮也鬆了口氣,趁機摸摸它腦袋。
與此同時,沈嘉樂哈欠連天地從房間走出來,目光淡淡掃過這邊,沈小白頓時安靜如雞,吃罐頭的姿勢都變得儒雅起來。
「哥哥,今天怎麽起這麽早?又有兼職嗎?」沈浮提到兼職兩個字,心中忐忑非常。
沈嘉樂一邊困得眼冒淚花一邊往嘴裡塞早餐:「沒事,就是想多陪陪你。」
他是相信國家機構不錯,但目前為止那隻怪談還在外流竄,而浮浮又是它曾經的預選目標,沈嘉樂實在不放心沈浮一個人待著。
吃完早餐,沈嘉樂躺在沙發上昏昏沉沉地玩手機,沈浮就坐在沙發一角學習,偶爾起身摸一下狗又去陽台看看蛋蛋。
沈嘉樂最近消耗過大,就象是一個只有一半電的充電寶,自己都不夠用了,尚且還得普渡沒電的其他黑暗生物。
昨日與燕卻的一場打鬥,沈嘉樂在對方身上留下了一隻螢蟲,此蟲也是從黑暗世界而來,有能夠竊聽他人說話的功能。
他竊聽怪談局倒也不是想做些什麽,只是單純好奇這個神秘組織的組成和位置,還有他們具體的工作職能。
弄明白了,以後也好讓黑暗生物們避著,不至於被發現。
一開始的一切都很順利,直到一陣開門聲傳來,攜帶著螢蟲的那人走進了某個房間,一瞬間,螢蟲轟然湮滅。
那甚至不是螢蟲被發現了,而是它太過弱小,根本承受不了那房間中某個存在的身上的威亞。
匆忙之間,螢蟲只傳來最後一個模糊的字眼——沈嘉樂只能依稀判斷出那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再多的就沒有了。
想著想著,沈嘉樂又打了個哈欠,他想,最近確實是有點負荷了,得抽個時間好好緩緩。
因為真的太累,他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沈浮注意到沈嘉樂睡著,也跟著放緩了自己的翻書聲和腳步聲。
九點,到了出門買菜的時間。
看看還在熟睡中的沈嘉樂,沈浮獨自拿上買菜籃,走到小區門外掃了輛共享電瓶車。
走路去菜市場要十幾分鐘,騎車的話就只是幾分鐘的事情,可以適當節約一些時間。
抵達菜市場時,沈浮挎著小菜藍,老遠就看見了幾個攤位的老闆圍作一團,似乎正在說些什麽,場面很是火熱。
幾位老闆中有他和沈嘉樂的熟人,想著過去打聲招呼,沈浮便也朝著人群走去。
然而走到近處,沈浮終於發覺不對。
被一衆老闆圍在最中間的那人……根本不能稱得上是人,它只是由無數的灰色霧氣般的字體組成的一個人形,它身上絲絲縷縷纏繞著無數灰線,綿延著纏繞在它身邊那些攤販身上,有的更是已經順著攤販們的耳道鑽進他們身體深處。
顧不得自己剛開始信的唯物主義被打破,沈浮快步上前,走得近了,他才發現那些黑線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線,而是由很細小的灰色文字一個個連接在一起組成的語句,它們隨著人形嘴巴的開開合合,一點一點鑽進了攤販們的耳朵里。
若是繼續這樣下去,肯定要出問題的。
沈浮箭步上前,伸手一把攏住那些灰線,手腕旋轉在掌中纏了一圈,而後借力一扯,灰線悉數繃斷。
那人形見沈浮輕而易舉就拔斷它的灰線一時間也不敢做些什麽,當即化作無數文字遁走。
沈浮也不好當著這麽多普通人的面追上去,只能先看看攤販們的情況如何。
「白姨,您現在覺得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沈浮攙扶住他與沈嘉樂都認識的那位,關切詢問。
白姨緩慢地搖搖頭:「我,我沒什麽事……哎,浮浮你來了,姨剛還和他們惦記你呢。」
「剛到的,我看見大家都圍在這,就過來湊湊熱鬧,你們剛才是在聊什麽?」沈浮問。
「還能聊什麽,就咱們菜市場這點事情,就那邊擺攤的那個寡婦說是傍上有錢人了,要帶著她老公的事故賠償金一起嫁過去啊。」有個攤販義憤填膺道,臉上滿是譴責意味。
那位寡婦沈浮也是認識的,對方為人老實憨厚,賣給沈浮的菜也都鮮,實在不象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這話是誰和你們說的?我看她不象是那種人啊。」沈浮問。
「就剛才站在這裡那個……那個誰來著?」義憤填膺那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想不起那人的名字和模樣,他忙求助地看向另一個攤販,等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