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都當著人類的面,身上的西裝被血染紅弄髒,散發著腥臭難聞的味道。
許逸驚嚇到失語,抱緊自己蜷縮起來,臉埋在膝蓋中,不願看到對面的蛇妖。
張喬或者說是修蛇巳,起身朝著毯子上的人類走去,停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盯著他。
許逸身體抖的更加厲害,雙手摟緊膝蓋不敢抬頭。
巳忽然蹲下貼近人類,強硬的拽住他的頭讓他把臉露出來。
濺到獸血的俊朗的臉貼在人類臉上,猩紅的眸子倒映著此時痛苦不堪的許逸的模樣。
巳勾唇嗤笑:「當初不是很喜歡這張臉嗎?怎麼,現在不喜歡了?沒關係,本座也不喜歡這張臉,還是自己的臉用著舒服。」
許逸頭皮很疼,順著蛇妖力道向後仰頭,通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淚水溢滿眼眶要落不落。
巳笑容瘋狂,撕掉臉上偽裝露出自己真面目,狹長的丹鳳眼透著邪氣,短髮漸漸變長直到停在腰間,身上西裝化作冰冷的盔甲,肩膀兩側掛著兩條逼真的蛇掛件,吐著蛇信子死死盯著在場唯一一個人類。
許逸視線被淚水模糊,不斷拍打蛇妖攥住他頭髮的手:「放、放開我……」
巳哼笑一聲鬆開他,就在許逸以為沒事的時候眼前一暗,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躺在毯子上,緊接著腰間一涼,衣服讓蛇妖掀起。
……
第二日天光大亮,霍蕭這一夜睡的並不安穩,想著啞神牙疼的事情早早收拾好起床,訂了味道清淡軟爛好吞咽的食物,去主臥把人喊醒。
他想了想,消炎還是輸液快些,早點消下去也好早點拔掉智齒。
敲了敲主臥的門,裡面沒有傳來聲音,糾結片刻,輕手輕腳推門走進去。
昏暗的房間內,床上被子凸起一塊,沈晝睡姿端正,雙手拽著胸前的被子,不知是不是藥效消失牙又開始疼起來,眉頭皺起睫毛輕顫。
霍蕭沒有看見昨日那般驚人場景鬆了口氣,不過臉還是有些紅,乾咳兩聲上前來到床邊,輕聲呼喊啞神:「沈哥醒醒,該吃飯了。」
沈晝眼皮動了動,揮手扇去耳邊蚊子,翻身繼續睡覺。
蓋在身上的被子被他拉到胸前,不小心露出雪白光滑的後背,往下是……
霍蕭瞳孔放大,迅移開視線,面紅耳赤的拽住被子給他蓋好,加大音量把人叫醒:「沈哥醒醒!」
沈晝還是被人類吵醒,慢慢睜開雙眼,瞧見陌生環境雪色眸子有一瞬間的茫然,但是嗅到熟悉的人類氣息大腦很快變得清醒。
感覺到牙齒傳來的疼痛,皺了皺眉掀開被子坐起來,難受的沉著臉扭頭看向床邊的霍蕭,抿唇沒有說話。
黑色長髮凌亂的垂落在胸前兩側,眉眼耷拉著柔和了周身的清冷,像是只生氣的貓。
霍蕭觸及到啞神身上的白與粉,臉通紅,手足無措撿起角落衣服遞給啞神:「沈哥,你、你先穿衣服,我去看看外賣到了沒!」
不敢胡亂瞄,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放下衣服匆匆跑出去,關上門後重重吐出一口氣,心跳像是小鹿亂撞砰砰作響。
沈晝垂眸看眼床上的衣服,伸手將它們拿過去直接揮手穿上,不小心打到臉頰,冷漠淡然的表情扭曲了下,捂著臉嘶了聲。
深呼吸,壓下心底的煩躁,嘗試著施法祛除疼痛。
然而不管他如何施法,疼痛依舊存在。
沈晝臉冷下來,眼底閃過惱怒,抿唇收起周身神力走出房間,看見正在擺飯的白髮人類,面無表情坐在沙發上,身上源源不斷散發著低氣壓。
霍蕭將特意訂的清粥遞過去,眼含擔憂:「牙是不是還在疼?沈哥先吃飯,吃完後我帶你去輸液。」
沈晝皺眉,嗓音清冷,因為牙疼帶著一絲柔弱:「輸液?」
沈晝沒有胃口,吃了幾口清粥便放下勺子,跟著白髮人類坐上車,來到了一處陌生地方,和昨晚去的牙科醫院很像。
霍蕭辦理完,帶著啞神坐在椅子上,很快就有護士來為他輸液。
沈晝瞧見護士手中鋒利的針,雪眸肉眼可見的度睜大,臉色微白,下意識起身想要離開這兒。
霍蕭急忙把他按下:「沈哥,你做什麼?快坐下。」
護士帶著口罩笑了笑:「別怕,輸液不疼。」
霍蕭像是發現大6,不敢置信的看向啞神。
啞神大人居然害怕針?
霍蕭有些想笑,不過更多的還是心疼,輕聲哄道:「沈哥別怕,一點都不疼,就跟螞蟻蟄了下似的!」
沈晝睫毛輕顫,白著臉看向白髮人類,確認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霍蕭表情真誠,絲毫看不出說謊的樣子。
沈晝見狀放下心乖乖坐回去,下一刻,手突然被人類握住,雪眸微怔垂頭盯著霍蕭的手,還未反應過來,手背上傳來一陣刺痛。
護士麻利的弄好一切,對著他笑了笑,溫聲說道:「好了,不疼吧?」
護士走後,沈晝表情瞬間沉下來,冷颼颼盯著旁邊的白髮人類,咬牙切齒:「霍蕭!」
霍蕭鬆開自己的手,裝乖道歉:「沈哥別生氣,我錯了。」
沈晝撇他一眼不說話,氣人類也氣自己輕易相信他人,繃著臉靠在椅背閉眼休息,搭在椅子把手上的手完全不敢動,僵硬無比,仿佛被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