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诞时期距今十八万年,但羽征诞生的时辰却距今长达三十万年。
三十万年前是怎样的,羽征也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诞生之初,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只有单纯的思想与本能,汲取着大地的精华与太阳的光辉。
如此成长了三百年后,羽征的自我意识才终于完善。三百年的时光对他而言宛若一场梦,梦醒后,所见即为整个世界。
羽征也就是祖灵的根茎连接着这片毫无生息的大地,他是最初诞生的木灵根,但在他之后,许多的木灵根扎根在这片大地上从土壤中钻出来,同祖灵一起沐浴着光辉。
那时,这个世界还没有名字,更没有人的足迹。
空气中也不存在灵气,但包括祖灵在内的所有植物,都蕴含着此世间最初的灵力。
确切来说,他们就是最初的有“灵”之物。
在漫长的岁月中,祖灵见到了许多同样诞生在这片单调世界上的生灵。
自大地中古岩经由万年的沉淀而催生出的矿兽之祖岳嗔。
第一缕火焰降生之初便拥有了自我灵智的纯火之灵烛阳。
白云自空中汇聚而成的掌控天气的非云雨之灵予谶九云。
而凌霄是他们之中最后诞生的生灵,也是人类、妖族等各个种族的最初的祖先,后世的人族样貌皆以她为原初所生,而凌霄诞生之时已然是创世时期的末期了。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自创世时期诞生的存在。
只是与祖灵熟悉的,也就只有它们这些了。
“这就是我们所存在的时期,也只是只有我们存在的时期,那个时期被称作创世时期,距今已经三十万年了。”
羽征将这些事情都告知给了钟离。
钟离这才了解到原来在他来之前的几十万年前还有这么一段遥远且古老的历史。
“随着岁月的蹉跎与命运的决定,我现在只知道我依旧尚存于此,岳嗔、九云、烛阳以及。。。。。。凌霄,他们都死了。”
说着,羽征对钟离问道:“我记得岳嗔就在帝羽城附近的地下,你应该是知道他的,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面对这个问题,钟离一五一十地将那日岳嗔所言之事全部都告知给了羽征。
听到天道这个称谓时,羽征却并不感到意外。
“果然呢。。。。。。”
“你知道什么吗?”
看羽征的表情,钟离就知道他也许了解什么。
羽征说道:“最先察觉此事的,是九云,那段时间天气变幻无常,时而狂风暴雨时而晴空万里甚至在五六月份大雪飘扬,我和其他人都不知道生了什么。”
“于是我们找到了九云,九云平日里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那日的九云却显得极其反常,整个人神经兮兮的不说还总是自言自语说着什么【天道铸行,万灵陨生】。”
“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后来。。。。。。九云死了。”
“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只是在那一天,我们感知不到九云的存在了,哪怕寻遍整个世界,也找不到九云的身影,感知不到他的气息,只是自那天后,四季的流转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春夏秋冬不断更替。”
“后来是烛阳,他不像九云那样,而是化为了一座火山,爆了整整一百多天,那一天对于我的其他同胞们而言简直就是噩梦般的存在,汹涌的熔岩几乎覆盖了能覆盖的所有地方,火山爆的烟气覆盖了整片天空。”
“直至近一百年后,太阳才重新笼罩了我们。”
说到这里,羽征的眼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悲伤,他说道:“九云与烛阳的死,让我们不得不重视起了此事,可无论我们怎样调查,怎样寻找,都找不到他们死去的原因。”
“这让我们不得不把目光聚集到了九云所言的【天道】,钟离,你知道何为天道吗?”
这个问题不得不说羽征问的确实很对,因为这个世界只是钟离管理的无数大世界中的一个最小的世界,对于这个世界而言,钟离就是绝对的天道。
只是钟离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在十几万年前钟离也不在这里,更何况钟离做出这种事情是完全违反规定的。
那么他们口中的天道就另有其人了。
看着钟离沉默但并不是困惑的表情,羽征说道:“看来你确实知道些什么呢,可以告诉我么?”
钟离是不可能告诉给羽征这件事情的,因为这也不符合管理者的规定,管理者按理来说是不允许干涉任何一个正常世界的。
任何一个世界也不应该知道无边终界以及管理者的存在。
“此事,不应当由我来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口中的天道与我眼中的天道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