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靜南捏起他的下巴,他攥著拳頭,沒有反抗,脊背挺得筆直,僵硬如石塊。脖子上的鱗片微微退下去幾分,穆靜南輕聲說:「繼續。」
方眠乾嘔了好幾次,想到阿狸,又生生忍住。嘴巴被迫張著,晶瑩的口水控制不住從嘴巴邊上流下來,眼角也起了淚花。穆靜南低頭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嘆了口氣,自己操作。
廁所忽然進了人,似乎是別的omega,方眠怕自己和穆靜南被發現,不讓穆靜南繼續。穆靜南突然被中斷,眼底起了陰翳,頸下的鱗片又長了幾分。方眠欲哭無淚,怕他來硬的,發出聲音讓外面的人聽見,只得主動安撫他。
就當是嗦棒棒糖,方眠不斷催眠自己,只是這個棒棒糖大得太過分了!
「今天早上那個人就是靜南哥的未婚妻?」有個年輕的男聲傳來。
「我問過艾娃了,他的確是方先生。」另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
「哼,」那年輕男人道,「看起來土了吧唧的,還十分沒有禮貌,靜南哥真可憐,被配上這麼一個omega。」
女聲並未接話,那男人自顧自說:「明明我和靜南哥的基因適配度也很高,足有百分之八十多呢,姑父姑媽為什麼一定要找那個貧民窟出身的omega?靜南哥的配偶不僅要考慮適配度,也要考慮出身和才華品性吧。才華姑且不論,畢竟那些下等人自然是沒讀過什麼書的。可品性呢,聽說那個方眠在綠珠灣是機械工,天天和a1pha廝混在一起,真是不要臉。靜南哥平時恪守軍規,嚴以律己,連個情人也沒有,怎麼能娶那種人?」
方眠氣得兩眼發黑。
真想衝出去讓那傻逼看看,你品行高潔的靜南哥正在你旁邊的廁所里,讓下等貧民方眠幹壞事!
女聲嘆氣道:「快別說了。兄長要是不願意,白堡上下誰又能逼他?」
「可你不是說,靜南哥向來以家族大事為先嗎?或許……」那男人恨聲道,「不對,是一定,是伯父伯母還有那些長輩搬出家族,迫使他接受方眠。」
「噓……別再說了……」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遠,廁所里重安靜了下來。穆靜南終於結束,方眠的嘴巴酸痛無比,急急想要找水漱口,穆靜南攔住他,撫著他的後腦勺,與他面對面,眼對眼。
「沒有強迫,」穆靜南很鄭重,「是我自願。」
他的眼神恢復了清明,脖子上的鱗片也消退了下去。壓迫感消失,他好像又變回之前那個冷清內斂的袁醒了。看他這副神清氣爽的模樣,方眠氣道:「可是我是被強迫的!」
穆靜南微微一愣,垂下眼眸,道:「抱歉。」
嘴上說抱歉,可他的行動是變本加厲!方眠氣笑了,「你自己數數,你對我說過多少次抱歉了,你要真覺得抱歉,你就把我給放了。」
穆靜南眸色微微一動,硬邦邦道:「穆家不會允許你離開。」
契合度高達99%,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穆家不會放過他。
方眠降低標準,「那等易感期過去,你就不會想撅我了吧?」
「……」穆靜南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幫他整理好弄亂的衣服,說,「艾娃會派人來接你回房。」
他說完就走了,方眠一個人留在廁所,狠狠漱了二十遍口。還是之前那個小女僕過來接他,把他送回了穆靜南的房間。方眠又拆了個牙刷,用力刷了五遍牙,嘴巴里只剩下牙膏的味道,才罷休。
等等,說好的告訴他阿狸的線索,穆靜南還沒兌現諾言呢!
他返身急急忙忙要去找穆靜南,艾娃在眼前出現,道:「方先生,上校讓我告訴您路先生的線索。」
「快說快說。」方眠催促。
終於要找到阿狸了麼?方眠熱淚盈眶。
艾娃拉出一個懸浮的光影大屏幕,上面播放了一段視頻。
這視頻里的街道很熟悉,正是綠珠灣。時間正是前不久,反叛軍暴亂的時候。方眠看見,街上有一個青年背著背包,正在穿過馬路。方眠很激動,眼睛都紅了,那正是阿狸,他絕不會認錯。看阿狸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似乎是從外地回來。他一定是回來找方眠的!
青年背後不遠處的街道,士兵正把綠珠灣的貴族押出來,命令他們跪在地上。士兵舉起槍,對準貴族們的後腦勺,正要執行槍決。其中一個貴族a1pha忽然暴起,奪走士兵的衝鋒鎗,砰砰砰亂射一通。
方眠看見,子彈打出人群,誤傷正往家趕的阿狸。阿狸倒在血泊中,被驚恐奔逃的人群掩蓋。
就差一點了,明明就差一點,阿狸就能回到家了。
忽然,人群間出現了一個人高馬大的a1pha,抱著阿狸離開現場。畫面放大,那a1pha闊腮厚唇,肥頭大耳,長得像頭豬。
「帶走我哥的人是誰!」方眠連忙問。
「我們還在追查。這段視頻是路先生最後一段現於人前的影像。這之後,路先生不知去向。不過,我們已經掌握了帶走他的這個人的肖像。我將會比對大6各地兩年來的監控錄像,相信很快會有結果。找到他,或許就能找到路先生。」
方眠氣道:「你們還沒找到他!?」
艾娃歪了歪頭,「上校對您說我們找到路先生了麼?」
方眠低頭回憶,確實,那傢伙說的是他有線索,是方眠想當然,誤以為他有了阿狸的下落。不對,他就是故意的。他故意用這種模稜兩可的話讓方眠誤解,乖乖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