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姝说“你现在就去给我要回来,你的野女人,你自己找好东西去哄少拿我辛苦玩命赢来的东西做人情”
瞿清满眼的难以置信,他永远不会像姚姝一样大喊大叫,但他却忍不住面红耳赤,他瞪着姚姝,简直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文瑶一直都听着,她也脸红得像是随时要滴血。众人就算是再想要维护文瑶,当初姚姝在仙门大比上伤成什么样,他们也都看见了。
很多事情,不这般赤裸地说出来,就是会被岁月和人言所埋没。
文瑶忍着羞耻上前,咬着唇强忍着让眼泪不落下来,将腰间白玉牌解了递给姚姝。
“大师姐,你别怪大师兄,这玉牌是我瞧着实在好看,跟他讨要的。”
文瑶解释道“我真的不知啊”
姚姝根本不听她解释,直接接过了这上品玉牌,将这能直接通信门中大部分弟子的白玉牌,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白玉碎裂的声音十分的清脆悦耳,就摔在姚姝、瞿清和文瑶三个人的中间。
但是白玉之中裹挟的灵力,乃是掌门太微仙君亲自注入,不容小觑。
碎玉的瓷片溅起,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朝着四外炸裂。
其中一片碎瓷朝着文瑶的脸上飞溅,被瞿清抬手挡下。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么好的东西,姚姝竟然这么决绝地摔碎,所以瞿清拦得住飞向文瑶的碎瓷,来不及阻拦飞向他自己的。
侧脸被碎瓷刮开,细细的血线顺着他脸上流下来。
可是场中没有一个人,敢再出言讨伐姚姝,因为姚姝的神情太过狠绝。
她是真的要和这帮人恩断义绝。
瞿清放下手,看向姚姝的眼神带上的许久未曾有过的动容。
姚姝见了却笑起来,她现,瞿清的动容,现在于曾经极度渴求的她来说,屁都不是。
姚姝曾经为瞿清挡了多少次的伤,这一次看着他脸上自己亲手造成的伤就有多么痛快。
她也是到今天才现,恨比爱容易太多了。
弹幕都爽的头皮麻,很多时候,活在人间的他们,都要碍于各种各样的世俗,无法活得爱恨分明,非黑即白。
自己做不到的,看着别人做也很爽快。
姚姝摔了玉牌之后,后退了一步,居然心平气和地说“不光是这个玉牌,瞿清,我这么多年自己节衣缩食地给你那么多好东西,请你一样不落地,还给我。”
“当然了,你给我的东西,我也会一样不落地还给你。”姚姝说着绕开地上瘫软的老阿嬷,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神色愕然不知道说什么的众人。
“今日开始,我姚姝与你们,恩断义绝。”
“尽快把东西给我送回来。”姚姝说“直接送去青澜苑。”
她说完,还不忘直接进了后厨,自己给自己打了一份分量十足的饭菜,这才拿了个食盒,提着又大摇大摆地走了。
姚姝这辈子和上辈子加一起,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人生重来一次,她完全不打算再委屈自己一分一毫。
她已经决定了,只要再有一年,或许都用不了一年,等到她寻回草药,取得了阙南的原谅,和他解除了道侣契约,她就下山去。
这盘璧山的大师姐不做也罢,她宁愿做个逍遥的散修。
吃人间百味,走遍山川河水,像戏文话本里面说的,见不平事拔刀,以天为被,地为褥。
她可能死在某个秘境之中被杀人夺宝,或许也能练就一身野路子成个地仙。
总之她这一生,绝不重蹈上一世覆辙。
姚姝离开了饭堂之后,饭堂的弟子们都沉默的面面相觑。
他们像是大梦一场被骤然泼水叫醒一般,猛然想到,大师兄门中事务缠身,平时出门历练,都是大师姐带着他们。
虽然大部分好东西,功劳,会被夺取,可姚姝从来都是在出之前便说好,她要什么东西。
虽然没有几分同门恩情可言,但至少是平等交易。他们是自愿跟着,而且他们跟着姚姝出去很少有死伤。
如果姚姝和他们恩断义绝以后谁来带他们历练
而文瑶一直蓄在眼中的泪也终于落下,红着鼻尖看向瞿清。小声地认错“对不起,大师兄,我不知道那个白玉牌是大师姐给你的”。
文瑶要是知道,她绝对不会要,她根本不敢要。
瞿清本来也该柔声安慰文瑶,但是现在他竟然有一些晃神,他连脸上的血迹都没有抬手去擦一下,感觉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闷棍。
姚姝表现的前所未有的决绝,竟然到了要和他们恩断义绝的地步。
那些被尘封的,被不知道什么无关紧要的记忆压在脑海中的昔年记忆,如同水中被搅动的泥沙,瞬间便让瞿清的思维浑浊了起来。
几十年的一起修炼,他们何止是师兄妹他们犹如亲人。
一起遭遇危险,他们能够将性命交托的,也只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