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孙辈乃是修字辈,来人行三,乃安国公世子的嫡次子,身为国公府嫡系,皇后的亲外甥,安修义不像兄长和弟弟们一样行事低调稳重,却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烟花之地的常客,也算是京中人家教导子弟的反面教材。
林瑜早有所闻,还以为会是如贾琏一类的人物,不想入了前厅,见一青年在座,风姿特秀。眼眸自有风流气度,目光却很端正,并无半点轻浮。
见林瑜来,安修义起身笑道:“冒昧来访,林兄弟有礼!”
“未曾远迎,安公子莫怪!”来者是客,林瑜回礼。
两人叙了位次坐下,安修义笑道:“我也不与林兄弟客套,今日前来实是受人之托,听闻林兄弟正寻人前往扬州,我也正有意去赏玩扬州美景,不知林兄弟意下如何?“
林瑜听罢,笑道:“安兄好意,在下谢过,只是事出突然,我还需与家人商议一番。”
“这是自然,林兄弟请便!”安修义道。
林瑜起身拱手一礼,就暂时离开,嘱咐下人好生款待。
黛玉不想哥哥打个转身就回来了,起身迎接“安家有何事?”
“非是安家,是安熙派来的。”林瑜道,将安修义所言转给黛玉听,言罢,补充一句道:“玉儿怎么看?”
黛玉道:“哥哥常在外走动,这位安三公子是否可靠?”
林瑜想了想道:“我也是初次见这
个安三,他在外的名声算不得好,为人放荡不羁,外面传闻说他文不行,武不就的,不过我适才看他,倒不像是传闻那样无能之人。”
若论京中人等,自然还是张安远更熟悉,可惜他今日偏生不在,兄妹两具是犹豫不决,干脆一道去寻许靖安,问问先生的意思。
许靖安昨日个和好友出门喝酒,清早才回,这会儿被吵醒,很是不痛快,打了哈欠,嗤笑声:“熙宁公主也好,安家也好,都不傻,既然打算卖人情,别管是为了玉儿还是林家,都不会糊弄我们,既然安修义会来,那么自然有几分本事,现在就看你们是否要领这个情?”
黛玉和林瑜皆是沉默不语,良久,林瑜皱眉道:“安国公府历来不参合这些事情,我们与他们也没有什么交情,还是算了。”
“这倒未必!”黛玉道:“安国公府不站队,是因为安皇后无子,他们自可中立,但如今局势明朗,想必安家也不介意向那位卖个好,只是我们贸然受了安家的好意,是否会影响父亲?”
黛玉说完看许先生。
许靖安给黛玉一个赞赏的笑意,接口道:“不错,昨日个我出门见了堂兄,我那位堂兄虽然官位不高,却是那位的心腹,我已经探过口风,江南局势确实不好,那位也在如海兄身边留了人,不过若我们不放心,另寻些人过去,那位也不会计较,至于安家,想必那位并不会介
意,甚至会默许。”
有许先生的话,兄妹两自然放下心来,林瑜也不好让人久等,出去回了话,谢了安修义的好意,将此事托付于他,安修义道:“林兄弟肯信我,某自当不相负,我并无事情再生,过两日就可出发,只还需林兄给个印信,我也好去见林大人。”
“这是自然,不知安兄何时出发,时间匆忙,尚无准备,稍后我送往安兄处。”林瑜道。
安修义道:“此事也不必闹到众人皆知,我有一好友,后日同我一道去,你只将信送到他那里便是。”
林瑜又问名姓,
“他姓柳,名唤湘莲,家住平安胡同。”
林瑜应了,再次谢过,亲自送了安修义出去,临上马前安修义压低了声音笑道:“还有一事,有人让我传个话,说是别忘了她的画和诗。”安修义才说完,就见林瑜脸色不大好,又补了句道:“我只是传话的,林兄弟勿怪!”说着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林瑜。
林瑜未曾注意,并不愿多说,只点了点头。
黛玉亲手书信一封,由林瑜送往柳湘莲处,两日后,安修义带着一些好友以游玩的名义下了江南,其中就有柳湘莲。黛玉仍有些不放心,好在张安远私下帮着打探过,道那位安三却有些本事,只不好上进,为人散漫些。
“我倒不在意他素日如何,只要有真本事就好。”黛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