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正聊得开心,大门外一阵吵杂声,奂烟起身唤屋里的小丫头,就见有人匆匆跑来禀告,“夫人和二小姐回来了”。
玉月一听母亲和妹妹回来了,兴奋地起身往外走,“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我都要寻到蕙城去了”。
沅炎夫人和玉影走在最前面,马儿已经交给人牵走了,拿瓦千目青烟香玫香兰跟在身后,一行人风尘仆仆。
“快,去烧热水,重新做些饭菜”玉月安排下人快去准备,自己则飞扑进母亲怀里,“娘亲,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姐姐,我回来了”玉影蝴蝶似地扑过来,姐妹俩抱成一团。
屋门外,来找月儿的木森林见到屋里一团热闹,看了一会,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又悄悄地走了,看情形,并没有受到今天的事情的影响,他便安心了。周荷被周老爷禁足在家,在永福楼生的事想捂也捂不住,几天的时间,就传遍了周荷对男人用药的事情,周老爷觉得面上无光,唉声叹气之余努力寻找解决办法。
事件的男主角梁志强对周荷从来都只是同门师兄妹的情分,他又是外地来求学的,没有家长为他操心作主,周家老爷要他娶周荷,寻不到家中长辈,便找到林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也算是长辈了。
可梁志强不愿意啊,他本就对周荷无意,就算娶不到月儿,他也想娶一个心悦自己的女子,岂能娶一个心机深沉,心里爱慕着旁人的女子为妻,于是在周老爷第三次到游鹰堂找林艽作主,让梁志强娶周荷时,梁志强留书一封,逃跑了。
周老爷捶胸顿足,气得大骂游鹰堂,这迁怒也是莫名其妙,但林艽任由他骂,出口气罢了,他一点也不想计较,事实原本的样子,在木多镇已经被传得人尽皆知,骂得多了,只会更坏他周家的名声而已。
从蕙城回来后,沅炎夫人彻底打消了带女儿们回到皇宫的想法,现在的平常生活才是最适合自己适合孩子们的,如今生意做得大了,沅氏绣坊不仅在木多镇有名,连周边其他乡镇村子都有人慕名而来购买,一时间名声大噪,再无需她和两位女儿再抛头露面,她便带着香玫香兰等人专心地刺绣。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转眼就到年关,过了年月儿就该及笄了,沅炎夫人本是想办个宴会,邀几个相熟的人热闹一下,不能给女儿们一个完整的家,也不能给她们再如从前公主的待遇,但人生中该有的也不能少,只是程度而已。
香玫香兰着人给要请的人家送了请柬,回来看到夫人正在绣东西,她们好奇地围过来,“夫人许久不拿针线了,何人值得夫人亲自动手”。
沅炎夫人将手上的绣绷递到香玫面前,“还差几针就完了,看看,这个是给月儿的嫁妆,及?了,该议亲事了”。
香玫看着手里的绣绷,是一幅百鸟朝凤图,这种喻意,本该是皇后才有的,可她就是想绣给自己的女儿。
“那岂不是还要给影儿小姐也绣一幅?”香兰问道。
“是啊,影儿年纪小,却更淡泊,这世间事世间人似乎都不能入她的眼,便绣了这空谷幽兰给她吧”。她将已经绣好一幅图递给她们二人看,嘴里又笑道,“也不知这世间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入她的眼,唉,好在她还小,也不着急”。
三人说话间,有小丫鬟来报,说林夫人来拜访。
随同林夫人一起到来的,还有镇上的王媒婆,都是熟人,也没有多少寒暄客套,木森林和沅炎玉月两情相悦,在木多镇所有人眼里都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我家承业心悦月儿姑娘很久了,若是夫人不嫌弃,我一定将月儿姑娘当亲闺女疼”。
媒婆及时送上几箩筐的好话,把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沅炎夫人但笑不语,瞥见在屏风后偷听的月儿,笑着道,“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日子还是两个人过的,还得问过月儿的意思才行”。
媒婆见到躲在屏风后的月儿姑娘很久了,听沅炎夫人如此说,心下了然,给林夫人使个眼色,两人客气地告辞,姑娘若不愿意,第一时间就冲出来表示不愿意了,很明显姑娘也是喜欢的。
等两人走了,沅炎夫人对着月儿道,“出来吧”。
“娘亲”月儿早已满面通红,没有哪个女儿家偷听关于自己婚事的。
“都听到了,有什么想对娘亲说的吗?”沅炎夫人笑吟吟地问道。
“女儿但凭娘亲作主”这就表示同意了。
三日后,林夫人和媒婆又上门了,这回没多余的废话,两人的婚事就这么商定了,然后两家交换庚帖,等着过三书六礼,直到定下婚期。
“明日月儿的及?礼一并做为他二人的定婚礼,可好”林夫人说出了心中早就想好的主意。
“自然是好的”沅炎夫人也觉得甚好。
既然是女儿的定亲礼,自然是要请上亲朋好友一起来,沅炎夫人想到了玉澈玉溶,既然母女三人不打算再回皇宫,那么有些东西就还回去吧。
等林夫人及王媒婆走后,她亲自填了两张贴子,唤来千目,“你脚程快,去往刀口关,送与三殿下”。
千目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