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姨看了看廖苍毅,又看看萧籽棠,想说什么,却被廖苍毅脸上的冰霜哽在了喉咙里。
定了定,欧阳恕起身,走到萧籽棠身边,瞟了她一眼,“走吧。”
绞紧了自己的手指,萧籽棠仍旧愣愣地看着廖苍毅——这样的自由来的太突然,也太惨烈。
看着脚下的碎片,萧籽棠擦了擦干涩的眼睛——
真的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
轻轻的咬了咬嘴唇,她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如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再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她迈开步子,毅然决然的走出了病房。
随着门被关上,廖苍毅刚刚还高傲扬起的头瞬间无力的摔回枕头上。
滚吧……
以后再没有瓜葛……
你过的你,我过我的……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明明已经死了……
那这撕裂胸膛的疼痛,又是从何而来……
……
……
坐在欧阳恕的车上,一路上萧籽棠都有些恍惚,怔怔地望着窗外,脑子里混乱的犹如一团乱麻。直到车子停在廖家,她才回过神来,在欧阳恕不善的目光中,她静静地回到楼上,拿了自己的背包,将自己的一件件衣服装好,全家福也仔细的放进去。在客房里转了转,这间房子,不知承载了她多少的眼泪,怕是一生中的泪水都在这间房里流完了,站了一会儿,她轻轻的走出去,将门永远的关上。
缓缓的走到楼梯口,她望了一眼前方的房间,捏了捏背包的带子,低头想了很久,她才鼓起勇气一路走过去。拧开廖苍毅的房间,一股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就是那个男人特有的感觉,冷,刺骨的冷。
一直走到墙角,萧籽棠弯下腰,将地上的那只巨大的玩具熊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转身,走出了廖苍毅的房间。
楼下的欧阳恕倚在车旁,冷眼的看着抱着熊走出来的萧籽棠。
正要打开车门发动车子,只看见萧籽棠朝他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下山。”
冷哼一声,欧阳恕瞥了她一眼,“要不是廖苍毅交代了,你以为我爱送你吗!上车,别废话。”
紧了紧手臂,萧籽棠将大熊抱得更紧,“真的不必了,不说他也不会知道。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再见。”
说完,萧籽棠已经有些哽咽,转身往大门外走去。
“喂!”欧阳恕看了一会儿她孤单的背影,忍不住叫住她,几步追上,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拿出一沓钱,又抽出一张名片,一起递给她,“这些钱你拿着,如果遇到麻烦,可以打这个电话。”
萧籽棠轻轻的笑了笑,却仍然带着哭意,摇头,“真的不必了,有事的话我会找我的朋友帮忙。你快回医院吧,我走了。”
说完,她急忙转过身,背脊挺直的往大门外走去。
踏出廖家大门的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萧籽棠的泪水如绝提的江水一般滚滚而下。她不停的低头,将那些模糊了视线的泪水抹在大熊的头顶,越走越难过,直到走到寂寂无人的盘山路,对着两旁茂密的树林,她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