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她已被人搂住腰身,一跃而上,翻过墙头,稳稳落在地面,腰间的热度只一瞬又消失。
快到她甚至都没有感受到那只手的温度。
风息竹与她拉开一步之遥,十分有礼从不逾矩。
“多谢。”她红着脸,别过脸去。
见她脚步匆匆隐于暗夜,风息竹还愣在原地,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手掌,女子的腰竟不及他手掌大小。
反应过来他又懊悔自己的失礼,迎步跟上。
寒夜无月亦无星,将军府檐前的灯笼已熄,叶浅夕还是轻易地就找到了沈母居住的别院。
荒凉冷清,确如沈熙月所说将军府的仆从少的可怜。
她悄悄开窗,准备观察,风夕竹却径直推门而入,对于旁人他从不会客气,尤其是令人生厌的顾家。
叶浅夕只呆一瞬,便赶忙跟进去,却发觉不知何时风息竹出了手,床边的沈熙月已昏迷不醒。
她顾不得许多,取出一颗小小的夜明珠,微微光亮,生怕有人注意,忙去榻上为沈母把脉。
“如何?”他问。
沈母显然是中毒,除了萧绾柔不会有别人。
叶浅夕并非有意隐瞒,只是自己的恩怨不想再牵连到别人,只说:“不太乐观。”
她从布兜里取出一粒丹药,由众多名贵药材制成。
虽然心疼,但为了救卿染,不得不忍痛给她服下。
又拿出银针,在沈氏头上的几个穴位施针。
风息竹自然也一眼便看出沈氏中了毒,但叶浅夕的秉性他十分了解,不愿欠他,不愿开口请他帮忙,好强又倔强,索性便尊重。
施针后她又探了脉像,这才满意,二人便匆匆离去。
“你要怎么做?”二人走在漆黑的街道,他语气有些急,自是还沉浸在与她触碰的欢愉中,可又为她忧心。
“人是卿染诊治的,自然还是得由她来医好。”
叶浅夕注意到他不知何时手中又掂着一只灯笼。
想来是他夜间视物不清,不如为他制些药丸,习武之人难免受伤,算是报答。
她有些为难地请求,“竹公子,你能进去县衙大牢么?”
她知道风息竹武功高强,进衙门轻而易举。
风息竹顿时对她的话起了兴致,她能请他帮忙自是十分愿意的,他点头,“嗯。”
嗓音温柔贴耳,叶浅夕觉得二人靠的有些近了,热气腾腾,“那,帮我传个话给卿染,让她按照我说的去做。”
“好。”墨染之空,目之所及皆是漆黑一片,唯有男子的眸子点点生光。
。
接连三日,叶浅夕都悄声去为沈母施针。
最后一日时,她发现有人给沈母服用了解药,因她用银针封住穴位,以致其昏睡不醒。
此时沈熙月已十分焦急,见沈氏仍旧没有醒来的征兆。
再也等不及去找萧绾柔,可她不在府中,连同张嬷嬷都去了王府。
此事一开始就瞒着顾言知,他曾来探望沈氏都被沈熙月搪塞过去,怎敢还去找他。
无奈,只得再去县衙,冯县令笑呵呵的,似是十分欢迎她再去,还邀她去牢房参观了卿染受杖后的模样,又将卿染所言属实相告。
只有卿染可以救她母亲,否则必死。
沈熙月被刺激得毛骨悚然,不得已只能信她,请求冯县令将她放出,亲自为母亲诊疗。
那冯县令本就授了萧绾柔的意,自然痛快答应。
即便沈母已安然无恙,冯县令还是不肯放人。
他是饕餮之口,填不满的欲望,吃了原告吃被告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