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岚姐知道多少事情,她帮我忙,我感谢她,但是这里面涉及盛怀翊,我不敢贸然把事情尽数和盘托出,而且靠山还在家里,有些事儿,我根本就不敢说。
我反问岚姐什么怎么一回事儿。
岚姐与我眼神有片刻的交汇,她似是明白我有所忌惮,在我耳边说了句“盛老板找了我”的话以后,大声说着:“你让家里保姆准备份下午茶,我们俩去小花园里聊会天。”
盛怀翊找过岚姐一事儿,让我心弦一紧,瞳孔骤然放大。
我近乎是木讷的看着岚姐,嘴上附和着根本没有过大脑的话。
“你先去小花园,我让保姆准备下午茶,随后就到。”
岚姐走后,我精神有些恍惚的去找阿姨,吩咐她泡一壶英式红茶,再准备些水果和点心送去后花园。
我机械性的走去小花园,每一步都灌了铅似的沉重。
我不知道盛怀翊找岚姐都说了些什么,但眼下耳环的事情刚刚过去,靠山和我关系也有所缓和,他若是让岚姐过来和我说一些威胁或扰乱我心神的话,我就算是和岚姐撕破脸,也不会让盛怀翊如愿。
瞧见我走来,岚姐站起身,上前迎上我,握住我手的同时,小声问我:“这里说话方便吗?”
别墅这边装了不少的监控,而且靠山那人生性多疑、心思缜密,除了面儿上能看到的摄像头,我不知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还藏有多少隐秘的摄像头。
我说不方便。
我向岚姐道出缘由,我说:“除了表面能看到的监控摄像,还有很多微型摄像,有什么话,你长话短说。”
岚姐说她那天回家以后,看到了我留给她的字条,虽然她不知道我留给她的字条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按照我在字条上的要求,打了电话给我,不过我的电话并没有打通,她接连联系了我几天都没有联系上我,短信发出去也石沉大海,她误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儿,直到昨天下午,盛怀翊突然托娇娇找到她,她才从盛怀翊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
盛怀翊告诉她说:“我本来是邀请岳小姐到我这里做客,不想,岳小姐走得急,把耳环落在了我这里。”
我不由得身体僵直,心虚感油然而生。
我和盛怀翊之间见不得人的事情,即便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发生,但是我也尽力想要忽视、想要隐瞒、想要让它匿在无人问津的阴暗角落。
但现如今,盛怀翊不管我的生死、不顾我的抵触,擅自把他和我之间那些难以宣之于口的事情告诉岚姐,无异于是让晦涩中腐败的花朵,暴露于阳光之下。
岚姐那么聪明,盛怀翊不需要多言,三言两语,就能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说的暧昧不清,惹人遐想。
岚姐和我说她也没有想到帝豪庭酒店幕后的大股东是盛怀翊,娇娇闹事儿那天,正好被盛怀翊撞见,他就让手下把她和娇娇一众人关到了休息室里面,等过了好久才让她们出来,而等她们出来的时候,盛怀翊的手下突然走到娇娇面前,和娇娇说“我们盛总想要见你”。
岚姐说她也没有想到,盛怀翊只是单单见了娇娇一面,就让娇娇做他的女人,还说娇娇当时是懵的,反应过来后,兴奋到险些昏过去,她说娇娇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了那么久,来帝豪庭酒店撕逼,本来是场闹剧,不想因祸得福,傍上了这么牛逼的爷。
还说突然靠上了盛怀翊这棵大树,一下子就成了圈子里姐妹茶余饭后的谈资,现在的娇娇,别说是煤老板养小四小五,就那些曾经给她脸色瞧的官太太、富太太,她都不放在眼里了。
岚姐本来挺替娇娇高兴的,但她说她想不明白的是,明明现在跟盛怀翊的女人是娇娇,但是为什么昨天盛怀翊把她叫去,话里话外谈及的人都是我。
“岳绫,会有男人往你身上前赴后继、赴汤蹈火,我明白,也能理解,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你这样的女人,但是太子爷和盛老板之间的梁子,你不是不清楚,你既然选择跟了太子爷,就不应该去招惹盛怀翊,盛怀翊对你是什么心思,我想你不是不清楚,不管他是真的对你有意思,还是出于报复太子爷的心理使然,你和他牵扯不清,就是自寻死路。”
我和盛怀翊的关系,在岚姐看来,已经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了,不是我勾引他,就是他对我有兴趣,饶是我身上长满了嘴,也已经解释不清了。
再加上靠山前妻设计陷害我那一次,岚姐知道是盛怀翊救得我,那会儿她就出言相劝,让我和盛怀翊保持距离,不想,我和盛怀翊之间不仅没有拉开距离,反而还有进一步的发展,甚至还把耳环落在了他那里,这根本就不是做客聊天,不小心把耳环掉在他那里能说得清的。
岚姐笑了笑,又说:“我还纳闷那位声名大噪的东北虎,怎么就突然间看上了娇娇,现在想想,全明白了,他不过是拿娇娇当掩护,让娇娇当替罪羊,好让耳环一事儿可以说得通,而他其实想要护着的人,是你才对!”
岚姐摇头叹息着,对不明真相的娇娇,报以惋惜,“可怜娇娇还沉溺在光怪陆离的美梦里,殊不知,她不过是坠入了一个被欺骗编织的美丽谎言里,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我抿唇捏紧手指,皱眉回味岚姐的话。
盛怀翊搞出来这么一出,我可以理解为他是为了我好,但是追根究底,他真的是为了我吗?
在我看来,他不过是想要赢靠山,想要借我之名打压靠山,毕竟男人之间侮辱对方的最高境界,就是给他戴绿帽子。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跟的人是靠山,是靠山的女人,他给靠山戴了绿帽子,践踏了靠山的人格不算,还侮辱了那个叱咤风云的太子爷,这可比赢下一个码头的经营权、拿下那块地皮的开发权可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