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则惟自然得很,说:“我有伤口不能吃虾。”
林景华幽幽地问:“那你怎么不给我?”
杨则惟继续拿起第二只虾,义正言辞地说:“只有三只虾不够分。”
林景华不依不饶:“阿轩不喜欢吃虾,你给我一只。”
沈祖轩没有发表意见。
梁振文装作没有听到,扬起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杨则惟勉为其难地将第二只虾放到林景华的餐盆中。
杨则惟剥完自己的,也热心地和陶年剥虾。
陶年抬眸看了他一眼,对方解释:“我戴着手套,顺手的事。”
林景华颇具意味看着他:“那你顺便帮我剥完。”
下一秒,杨则惟帮陶年剥完三只虾,摘下手套,脸上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有点累,身体不比从前。”
林景华:……
他怀疑杨则惟在针对他,但他并没有证据。
没人给林景华剥虾,只好自己自力更生,顺便吃完不喜欢吃虾沈祖轩面前的三只大虾。
最后,五个人把自己餐盘上的饭菜全部吃干净,并没有浪费粮食。
勘测工地的行程告一段落,各自上车之前,梁振文非常意外地得到杨则惟的下次见,受宠若惊。
杨则惟受伤,三安堂恨不得趁他病拿他命,不过谈何容易。
他们已经做好被杨则惟反咬一口的准备,到最后无法抵抗的时候自断右臂,保一个自保。
令人不解的是,杨则惟一心沉迷工作,对三安堂的挑衅视而不见。
前些日子三安堂还处于一个随时备战的状态,随着时间流逝,他们草木皆兵,一点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
明知头顶吊着一把砍刀,只要一松手就会对着脑袋砍下来,可这把刀一直下来,风一吹过来,晃呀晃呀。
终于,三安堂坐不住了。
三安堂第一把手方文亲自给陶年发邀请见面,地点不算隐蔽,一间非常有名的老牌葡式餐厅。
像是来谈生意一般。
陶年如约赴宴,没带任何人,司机和副手全在外面的车上。
餐厅没有包厢,方文也没有包场,一个人独自坐在大堂中。
陶年没有见过方文,也不了解这个人,但从拉开玻璃门进门的那一刻,他一眼就确认穿着深灰色polo衫的男人。
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不比陶明宗的打扮精致,头上没有一丝白头发,他头上已经有不少白头发,肤色是被晒出来的黝黑。
靠着椅背神情悠哉,和大厅里的用餐客人无异。
只是身上的气质不容忽视,是常年位于高位的威严,手上沾血不可名状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