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很多,但每一个都是林温想要知道的答案。
傅深帮林温调了调耳麦的位置,一只手扣着林温的掌心始终没有松开,听着相连耳机里发出的声波,随口答道:
“我的,年轻时候不懂事,追求刺激买的,没用过几次。后来回国发展,这东西就留在英国闲置了,上次你说想去山顶看日出,我才想起来我还买过它。放着也是落灰,每年养着还要交一大笔维修费,不如拿出来用用。”
答案很长,但每一个都是林温接不下去的话题。
有的人年轻不懂事买直升飞机,有的人干过最叛逆的事是大学逃课去陪人看电影。
林温咽了咽口水,假装扭头被窗外的风景吸引,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傅深话里提到的“上次”。
“想去山顶看日出”,是傅深为他在海边庆生时他许下的愿望。不过那时是氛围所致,他顺着傅深的话畅想未来的场景,随口许下的幻想,根本没指望过实现。
如今被人提起,被傅深拉着正要去实现的路上,林温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担忧。他担心自己随口说说的愿望给傅深添了麻烦,改变傅深原本的行程计划。况且本就是他自己的心愿,怎么能让傅深替他来实现。
林温的不配得感太强,很快陷入了自责与愧疚的情绪中不可自拔,想开口之前却被洞察到的傅深捂住了嘴。
“嘘,看窗外。”
傅深指向飞机透窗的方向,林温依言转头。
凌晨五点,爱丁堡的天空瑰丽一片。
黄山红日,飞鸟绿丛。胭脂水色般的太阳刚从海平面彼端破晓,带着灼眼的金色喷薄欲出,像烈火滥烧玫瑰旷野。
沧红与瓦蓝中间,是大地呼吸俯仰孕养的别样云彩,带着风和雾,落降在晨曦含苞欲放的花蕾之上。
日出之时。
惊艳到让人失语。
林温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被旭日初升吸走了所有目光。等他再回过头时,视线正好与傅深无声注视的眼眸融合在一起。
傅深看着林温映着朝霞的眼睛,柔声问:“好看吗?你看海平面,太阳升起时从这里的视角看就像从海里灼烧出来一样,和云霞混在一起,三色一线,会呈现出最美的玫瑰色。你觉得呢?”
傅深一只手背在身后,掌心握着的是早已准备好的渐变色玫瑰。独特,又和窗外的景色相得益彰。只等林温落下肯定的答案,就会被人送上眼前。
“嗯!”林温如傅深预想的那般点点头,视线又转回到窗外。“不过我俗,我觉得它更像a股的k线,红得耀眼又令人着迷,要是我们的每一笔投资,涨势都像这样的颜色就好了!”
“”
可怜的玫瑰花被人小心翼翼地藏了一路,又被藏它的人毫不犹豫的丢到了座位下的死角,沾了灰和尘,还要被人踢上一脚去更里处。
傅深在浪漫和哄林温开心之间,没有片刻迟疑的选择了后者,自己推翻了先前的说辞,看着窗外点头道:“俗什么,我第一眼也觉得它像k线,投行人的本能不就是赚钱。而且你买进的几只股,今早的涨势就和这样的红一样夺目。”
“所以你的愿望我当然都可以帮你实现,”傅深在林温望过来的目光里,伸手抚了抚林温的侧脸。“因为你同时也带给了我与之相当的丰厚回报。今年的财报赚得盆满钵满,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听到自己买进的股票赚了钱,林温的眼睛唰地亮起来:“真的吗?我还担心有几只长线股后劲不足呢。哎先生你拿手机了吗?出来的时候我忘记带手机了,我想看看今天的股市。”
“不急,看完日出再看也一样。”直升机落地,傅深牵着林温的手,边走边道:“手机和行李我已经让人送去香港的酒店了,等到去取就好。”
林温惊诧:“香港?我们去香港做什么?出差结束,今天不是回国的日期吗?”
“我帮你休了年假,看完日出吃完饭,中午的飞机。”傅深拢好林温敞开的衣服。“下午咱们就飞香港,去游乐场,逛迪士尼。”
二十七盏路灯的愿望,他要林温在二十七岁这一年——
全部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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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的剧情终于要写完了!
自从开始写英国篇我每天的心路历程都是:快回国快回国,怎么还不回国?傅深你为什么还不让林温回国?!
傅总:不想。
某惆:为什么?!你们都过了生日看了烟花会了情敌,都本垒打了多少次了为什么还不能回国!能不能按我大纲设定好的节奏来!
傅总:你懂什么,我们是热恋期。哦,我忘了,你连男朋友都没有。
某惆:(受到暴击遗憾退场)
过了几天卷土重来的我:现在可以回国搞事业了吗傅总?日出也看了,游乐场下章就能去玩,你想要的热恋我都给你写了,现在可以回国进行我大纲里的搞事业了吗?
傅总:不想。
崩溃的某惆: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傅总:不知道,就是不想。
某惆:……逆子!
风向急转
日出看尽,英国的飞机直达香港,迪士尼的花车巡游热闹了一整天,炫彩泡沫和夜晚的烟花齐放,在林温二十七岁这年,留下了一场不可磨灭的记忆色彩。
这一段日子的经历简直比梦境还令人着迷。
林温在酒精入喉,被傅深揽着腰半推着挤在酒店房间洗手台上时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