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口烤三文鱼,味道也还行,肉质比他自己国家挪威的还要细腻,鱼子酱的味道也很到位,只是味道很单调,回味性不够。怎么做到的?如果他们只是依靠基因样本,便能复制出如此丰富的动植物,那他们所掌握的科技已出地球太远太远了。此官员边想边吃完了对他来说还算可口的午餐。
用餐过后张喆陪同史密斯刚走出餐厅大门,一名正在修剪绿植的老人来到二人面前,恭敬地问:“请问,你是史密斯先生吗?我是半年前来自英国的农业技师,看到你们来到这里我很高兴。”
这位老人看上去有7o多岁,背微微有些驼,满头的银,虽然脸上布满皱纹但面色是红润的。
史密斯忙上去与这位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老者亲切握住手,像是一对很久未见的老友重逢一般。“见到你我也很高兴,你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吗?”史密斯急切地想知道半年前来这里的那4oo位农业专家,他们现在的生活状况。
老人也紧握着史密斯的手,像见到了亲人一样。“我现在很好,我是那批农业技师中年龄最大的,已经修剪植物4o多年了,他们看上了我的手艺,所以就来这里了,在这里我过的很愉快。”老人情绪激动地诉说着他来这里的状况。
史密斯将老人拉到一旁,音量降低到像是沙哑的耳语问:“他们没有强迫你做什么吧?”
老人笑了,笑的很灿烂,随后慢吞吞地说:“你看我像是被强迫的吗?他们没有人给我分配任务,这一片植物是我要求管理的,年龄大了,年轻人全去农业城,在那里他们能做的事情比这里多,我老了,没什么追求了,白天传授传授经验,修剪一下周边的植物就当锻炼身体了,晚上听听音乐聊聊天,没想到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在这里实现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返回地球?”史密斯问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现在我还没有回去的打算,你们来这里到处走走看看,一定有不少启示。”
与老人简单交谈了几句后,史密斯回到张喆的身边道:“你们这里不给人安排工作吗?”
望着史密斯迷惑的目光,张喆笑答道:“也安排,只是太空城选择工作是以爱好和自愿为原则,人能做好一件事,这件事一定是他喜爱的或是自愿去做的事,强迫人去做事或者不得已去做的事,结果您应该知道,那是截然不同的。”
史密斯施施然点了点头。
猛地他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一脸严肃地对张喆说:“张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
张喆笑道:“您说。”
“我想与那位老人生活几天,体验一下他所说的生活。”史密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张喆。
张喆笑出了声,畅快地回道:“在这里你和我都是自由的,没有人可以妨碍你。”
望着史密斯和老人映衬在绿色植物上的身影,张喆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次地球派来最大的团队当属医疗卫生团队,多达42人,基本涉及了当代医学的所有门类。根据高静提供的情报得知,这次地球派来如此豪华的医疗卫生阵容是出于一定的目地。
几次接触下来世界各国已经察觉到,太空城在各个领域全面越了地球。半年前的那次论坛他们就隐隐感触到,太空城在科技方面不是对地球全面开放的,他们只是有选择地为地球提供帮助,且涉及民生方面的较多。为此,在医疗卫生方面地球是下了很大的赌注,期望能得到太空城无论是在医学理论还是在生物技术方面的帮助。
华生是这次太空城医疗卫生方面的第二负责人,诸葛烈宏自接到女朋友傅竹林后就严重脱离了岗位,所以接待任务全落在华生一人身上了。
来自各个方面的问题让华生有些应接不暇。如:与梅奥诊所讨论的题目是,能否用基因的方法来治愈免疫性缺陷病;与丹娜法伯癌症研究院讨论的题目是在癌症展的各个阶段各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治疗;与中国的北京医科大学讨论的题目是如何治疗运动神经元病(渐冻人),当然还讨论了艾滋病、血液病、糖尿病等等。华生医生来太空城前就是名小医生,到太空城后主攻方向是临床,病学研究方面他涉及不是太深,所以客人们所提出的问题无一得到答案。最后他们各自介绍自己所在的机构或医院,并开出十分优惠的条件希望能与太空城合作。华生医生做了一个让大家安静的手势,不多时客人们都安静下来。
华生脸上带着英国人特有的微笑,对在场的人说:“大家跟我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谈。”
42名客人跟随华生来到一间会议室,这个房间有近百平米,一人多高的落地透明窗让阳光洒满了三分之二的空间,房间的墙壁和桌椅全是白色的,椭圆形大会议桌周边码放着结构简洁的座椅。屋内被绿化的很好,地面除被桌椅占用的面积,其它地方都生长着修剪为一厘米高的嫩绿色青草,踩在上面软软的很舒服。墙角空地是半米高的透明养殖箱,里面种植着热带雨林才能见到的植物,将这间会议室装扮成了绿色的世界,华生示意让大家落座。
随后他打开悬浮框问:“谈了这么久,大家一定渴了,你们需要喝些什么?”
咖啡、果汁、茶、白水,一位来自俄罗斯的学者居然说要喝伏特加,华生笑道:“伏特加真没有,不过中国的茅台酒你可以尝一尝,我觉得那个味道也不错,不过可要适量喔。”那位俄罗斯学者竖起大拇指连说了三个‘好’字。
不多时,服务机器人将众人所需的饮品摆在会议桌上,小酌与小饮之后气氛融洽了许多。华生放下手中如水晶一般透明的水杯,整理了一下思绪,因为下面他说的话对这些满怀希望的客人来说是个打击。望着晶莹剔透的茶杯,嫩绿的茶芽三三两两地悬浮在剩余的水中,就那样无忧无虑地飘荡着,像是个舞者。
华生用右手不停转动着茶杯,清了清嗓子说:“我知道大家来太空城的用意,希望我们能在医学和技术方面为地球敞开大门,但我只能说,这方面要令大家失望了。”
话语刚落,屋内就充满了嘈杂之声。
“我们都是人类啊!你们这样做是对人类不负责任。”一位头花白的老者愤愤地道。
华生没有生气,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大家听我把话说完,再做评论如何。”会场再次安静下来。
“我们假设一下,太空城为地球提供了你们所需要的一切帮助。请问,最终这些帮助能否完完全全地被用在每一位需要治疗的人身上?”
华生环顾在座每一位客人的脸,他们的目光都很恍惚,好像没有听懂华生医生的问题。
华生补充道:“每一位需要医治的病人身上,无论他身价百万,还是身无分文。我想你们没有人能给我这个保证,我们提供的支持只能拯救那些富有的人,而非全体人类,我这样说你们没有异议吧;其次我们提供的帮助会被机构或者个别医院垄断,垄断及是财富,这也是我们不与你们进行深层合作的另一个原因;还有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武器化,据我们了解当前个别国家已将生物最尖端的基因科技武器化,并随时准备投入战争,做这方面研究的人就在你们当中。”
会场一下便陷入了寂静,死一样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