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举着谏言牌走出队伍,他话落,有大臣点点头。
是这么个道理了,如果真的像白锦书说的那样,大胤岂不是乱套了。
“张大人。”
白锦书站的笔直,天元帝没说话,她便转身,盯着张立,眼睛眯起:
“张大人你难不成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不成,你难道就没有母亲,难道就没有姐妹么,难道你外嫁的姐妹在夫家受了委屈你也希望她们忍着么。”
“本都督不懂,大胤一向及注重礼法,有道是治国修身平天下,家宅不宁,何以治国啊,本都督涉及的这婚姻法,保护的不仅仅是女郎,还为的是让大胤所有的人家都家宅安定,本都督怎么就有失偏颇了,怎么,难道张大人心虚,又或者是张大人虐妻怕被本都督发现?”
白锦书咂咂嘴,一番话说的口干舌燥,说完看也不看张立,语气带着些娇憨看向天元帝:
“圣上,臣渴了,不瞒圣上说,臣已经三天没睡过觉了,水更是喝的少,您看臣的嘴皮子都起泡了。”
白锦书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天元帝眼中带着笑意,见张立被白锦书怼的跟个鹌鹑一样,怒道:
“你个混账,自古有哪个大臣在金銮殿上喝水的,你也不怕呛着。”
“那呛着总比渴死好,臣要是渴死了,您可就错失了一位忠臣了。”
白锦书撇嘴,冲着喜顺笑了笑。
喜顺身子一僵,脸立马哭丧了下来。
“哈哈哈,你个孽障。”
喜顺的表情取悦了天元帝,他挥挥手,示意喜顺去端杯茶水来。
喜顺这才如临大赦,匆忙去倒茶了。
天元帝手上还有几张纸卷,看的出来他对纸卷上的内容及其喜爱。
楚王跟太子站在群臣前面,楚王抬头,见天元帝脸上虽然并无笑意,可却也没有半分责怪之态,走出队伍,开口道:
“父皇,儿臣与张大人有不同的意见,儿臣觉得大都督所言不错,家宅不宁,诸位大人怎么好好协助父皇治理国家,从始祖皇帝年间便已有礼法,要大臣们管好后宅家眷,而大都督不过是在礼法之上重点检测而已,故而儿臣以为,此法可一试。”
楚王一字一句的说着,太子面无表情,萧景辉站在他身后,眼神幽幽。
朝堂上除了他们三个皇子,平王因为举国公府的事又被牵连罚了禁闭,成王身子不好,自从江南之事后便告假了。
如今白锦书这个大都督炙手可热,楚王自然想拉拢她。
“多谢楚王,臣便是如此想的,圣上,与农学跟商学论相比,女子婚约法及好实施,臣斗胆请圣上恩准臣先在西京试行,若是臣办不好差事,甘愿受罚,同时,衣食住行乃国之根本,臣也请圣上恩准臣下农,为我大胤先探前路。”
白锦书喝了茶水,弯着腰,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天元帝摸了摸胡子,一双深深的眼睛在她跟楚王还有太子中间打量。
待看见柳宗元跟黄石等老臣没有说话时,他扯了扯唇:“诸位爱卿的意见呢。”
“圣上,臣觉得大都督所言,可行。”
钟太傅举着谏牌,出队。
他一动,钟礼自然赞成。
一部分大臣们都开始站队。
其实钟太傅知道白锦书专门设立女子律法是为了钟莹莹等人,但他总觉得以白锦书的性子,所谋绝不仅于此。
至于是什么,钟太傅余光看向黄石等人,心微沉。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朝堂上约莫一半的大臣们都已经表态了,剩下的大臣们有保持中立的,有反对的,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只是白锦书忽的扭头阴恻恻的看了一眼那些反对她的大臣们,嘴角露出不明的笑意。
“好,那朕就允你去办,但是朕只给你十日的时间,十日若是没有成效,朕便罚你。”
天元帝挥手,白锦书叩谢皇恩,随后便大摇大摆的往殿外而去。
在路过崔圭的时候,白锦书停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语气淡淡:
“崔大人?奥,对了,崔大人下次看见本官记得行大礼,本官可等着呢。”
“哈哈哈。”
白锦书张扬大笑,笑的崔圭牙呲欲裂,手上抱着的谏牌恨不得捏碎。
大臣们听见白锦书的笑声,都摇了摇头。
白锦书这个人固然有惊世大才,可实在是不懂得低调。
群臣如何想,白锦书并不关心。
她一路走出皇宫,宫门口停着她的轿子。
看见轿子跟前候着的兰笑,白锦书眯着眼睛,坐进了轿子内。
好戏很快便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