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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瞳觉醒之前,敖笙是西海无忧无虑的小公主,爹娘宠爱她,兄长护着她,她活得逍遥自在,平生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游历四海,纵揽三界风光。
六百岁那年,她外出游历时误入上古法阵,被戾气所伤,受伤后魔瞳觉醒,她眼中的世界瞬间变了模样,她看到了很多虚掩的门,每一扇门背后,都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敖笙游历了大江南北,从未遇见过这般光怪陆离的景色,她清醒地意识到,她看到的景象既不属于重天境,也不属于梵境。
只有一种可能,她看到的是魔域,她惊出了一身冷汗,蜷缩在狭小的山洞里,大气都不敢出,好在那些门对她没什么恶意,过了一会儿便消失了。
就当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山洞内忽然出现了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他生得眉清目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是丰姿奇秀,美玉无瑕。
彼时的敖笙并不知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道理,被这突然降临的贵公子迷了眼,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陷入危险之中。
他对敖笙用尽了温柔手段,很快博得了敖笙的芳心,在两人情意最浓的时候,他恳求敖笙嫁给他,敖笙答应了。
男人带着她来到了九重天后,向她袒露了身份,原来他竟是天帝,是三界的九五至尊。
敖笙心情复杂,但因为深爱着对方继续听信他的花言巧语,天帝将她安置在一个布满封印的密室,并许诺会给她名分,让她再等一等。
这期间,他循循善诱助她驾驭魔瞳,并借此偷窥魔族秘术,用天帝的话说,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就这样,敖笙带着对成婚的期待,日复一日的帮他抄录魔族秘术,等了又等,敖笙终于失望透顶。
原来,天帝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娶她,接近她,也是因为魔瞳。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这间密室的封印不是她能闯出去的,这里隔绝了同外界的联系,她出不去也无法向外界传递消息。
她不想被继续利用,拒绝使用魔瞳,被拆穿的天帝彻底撕下了伪善柔情的面具,对她百般折磨,敖笙在崩溃中一次次选择自戕,却被天帝一次次救回。
天帝留着她,只是为了那双眼睛,在惨无人道的折磨面前,敖笙不得不选择屈服,帮他窥伺着魔域的一举一动,为他抄录秘术。
等她变乖以后,天帝又戴上了深情的面具,向她求饶,向她哭诉自己的身不由己,对她说尽甜言蜜语。
身心早已麻木的敖笙像个木偶一样,任凭他摆弄。
这样麻木的生活过了很多年,直到敖笙发现自己怀孕了,在这暗无天日的荒唐生活里,唯有这个孩子与她血脉相连,她怀着恨意生下了这个孩子。
孩子出生那天,九重天天降祥瑞,天帝无法隐瞒这个孩子的存在,他夺走新生儿的同时,继续加固封印,试图将她的存在彻底掩埋。
这反而燃起了敖笙的斗志,她开始利用魔瞳为自己谋利,暗中修炼魔族禁术,并通过魔瞳唤醒了乾月的坐骑九尾青麟,青颜将她救出以后,敖笙一直在寻找颠覆九重天的办法。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找到了青婵。
知道真相的白素问脸色苍白的跌坐在椅子上,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会那么不堪,他不敢看母亲的眼睛,生怕从她眼里看到对自己的厌恶。
青婵心疼的走到他身旁,拍着他的肩膀,“没事的,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与你无关。”
其实她也很难过,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创造的魔瞳,会在几万年后毁掉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一片沉默声中,沉逸站了出来,“姑母,魔瞳本身并没有错,错在贪心的人。”
他这句话明面上是说给敖笙听的,实则是说给青婵听的,青婵疑惑的抬起头来,这家伙是在袒护她吗?
他真的变了许多,不像从前那样高高在上,倒是有几分人情味了。
敖笙紧闭双目,仿佛要将那些记忆再锁回匣子里,点点头道:“你说的,我都懂,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迁怒于旁人。”
她对青婵的恨,多是因为心疼自己的儿子,子荆为了她吃了那么多苦,她却伤透了子荆的心。
敖笙走到白素问身旁,缓缓开口道,“素问,我不恨你,却也不能与你相认。”
白素问怔了怔,“为什么?”
敖笙眼里有了泪花,但嘴角是上扬的,“与你相认意味着承认过去,我想忘记过去重新生活,等手刃天帝了却夙愿,我会找个安静的地方清修。况且,真正的子荆早在三千年前就消失了,你现在是白素问。”
白素问站起身来,向她作了三个揖,“晚辈明白。”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告别过去,重新开始呢?这一刻,他释怀了。
司命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谁能想到,仪表堂堂的天帝竟然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听得他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啊,激动地抓着青颜的手,恨不能冲上天去替这对母子讨个公道。
青颜白了他一眼,用力拍打着他的手背,依旧惜字如金,“松手。”
司命讪笑一声,收回手,心中暗骂了一句臭脸麒麟。
青婵拧着眉头看向沉逸,趁着他不注意悄悄溜到他身边,在他眉心处点了一点,冷哼道:“别动,让我看看你是如何堕魔的。”
白素问看到她招惹沉逸,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青婵求饶似的眨着眼睛道,“就一小会儿,好奇心压得我喘不上气。”
白素问无奈地别过头去,其实他也很想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