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瑶跪倒在地,楚楚可怜的哭泣道:“祖母,父亲与母亲早年便相识,母亲是怎么样的人父亲最清楚不过了。我相信姐姐定是太过心急,才会如此污蔑母亲!”
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年,且是皇后帮忙清理的。沈水瑶笃定她没有任何证据,应是某次出征途中,听了风言风语所致。
她要反将沈凌烟一军。
沈凌烟轻笑一声,自袖口处拿出一枚荷包,将它举起。
这荷包一看就放了好些年岁,已经泛黄,微微卷边。正面印着一株暗红色梅花,旁边绣着一个“于”字。
“当年吟红楼遍布大江南北,而每次吟红楼选出的花魁,都可被赠予一枚绣有自己名字的荷包。这枚便是姨娘的荷包。”
说着,沈凌烟翻起荷包,内里赫然缝制着两个小字:“香梅”。
于香梅的脸白了一瞬,当年她第夺得花魁,不甘心绣上假名字,采用了真名。
这是自己唯一一次使用真名,是没料到如今被她找到。
沈磊也吃了一惊。他年轻时没少陪官员应酬,同去吟红楼吃酒时,这荷包样式,他曾在一花魁身上见过。
他是在行军途中,在劫匪手中救下的于香梅。那时,他下意识的以为她是一个孤女。
当时对她不过尔尔,可与她失散后,又重逢在夫人的陪嫁丫鬟中,自己着实欢喜了一阵,以为是上天之缘。
关于她的过往,细细想来,他从未真正了解过。
“大小姐,你莫要口不择言了。我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莫要陷害我!”于香梅咬牙,镇定道。
“姨娘不认识么?那我可以拿着它,去吟红楼里问问老鸨。或者,再没有,我便驾马赶去宜滨,问问当地的人可还记得……”
沈磊厉声打断道:“够了!此事只是重名重姓。香梅家世清白,我早已调查清楚!但今日,香梅与小辈起了争执,有失身份。我便罚你去佛寺抄经一月!”
说着,他抢过沈凌烟手中的荷包,丢入炭火之中。拉过于香梅,匆匆向屋外走去。
沈凌烟冷眼瞧着他的背影,不知父亲,是早已知晓此事,选择了袒护。还是,他怕面对那扎心的真相,选择了掩盖,让此事消失?
不过,那荷包本来就是自己伪造的,烧了更好。
她料定慌乱之下,不会有人细细查看,但这东西不能久留。
沈水瑶眼见母亲被父亲带走,面露阴冷之光,这一切都是沈凌烟那个贱人害的!
本来今日万事俱备,只待东风,她就可以一跃将军府成为嫡女,如今又被无限搁置了。
沈水瑶眼圈发红,指着沈凌烟道:“祖母!你可知真正犯错的人是姐姐!她自外面养了男人,每日与他腻在一起,总是半夜才回来。谁知道他们做什么腌臜事!”
被污蔑私通
沈老太君刚要离开,听闻这话。
她脚步一顿,诧异的望向沈凌烟。
沈水瑶见话语奏效,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姐姐刚醒来,便驾马出去私会了情郎。自此以后,更是毫不避讳!
莫不是,因此拒了皇子的婚约吧!姐姐,你可知这给沈家带来多大的祸患!”
“这是怎么回事?”提及与皇子的婚约,沈老太君警惕道。
沈凌烟听着她半真半假的话,面无波澜,平静道:“祖母,父亲教过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日我只是偶然救下了一男子……”
“你撒谎!”沈水瑶打断道:“姐姐,你还未出阁,怎么如此给沈家蒙羞?若不是有瓜葛,你好多次,怎会那么晚才回来?”
知道的如此详细,必有内鬼细细盯着她。沈凌烟面不改色,想听沈水瑶接下来引谁入局。
“你有何证据?”沈老太君慎重道,此事事关重大。
沈水瑶连忙让人去别院将祥云叫来。
“那晚大小姐久不归来,奴婢担心,便去了私宅寻找。不巧,正看到大小姐将一男子带回私宅,半夜又手持蜡烛,悄悄进入那男子房间,过了许久都不曾出来。”
祥云一顿,低下头道:“屋中还传、传来一些奇怪的响动。奴婢实听不下去,慌忙就走了。”
果然是祥云,竟然盯了她这么久,真是煞费苦心。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主仆二人何必说的那么难听?”沈凌烟冷声道:“那日我偶然救下他,他中了毒,我为他诊断罢了!”
“姐姐,好一个诊断一下。你才学了几年医术啊?从前怎地没见过你为别人诊断?有什么病可以半夜在房中诊断如此之久?莫要把人当傻子了!”沈水瑶咄咄逼人道。
祥云又道:“且、且后来,大小姐有多日都是半夜才归来。我瞧的真真的,院中奴婢应也有见过的。”
沈老太君面色铁青,厉声道:“那么晚,你都做什么去了!”
“祖母,我去校场练武了。我喜欢清静,傍晚至半夜校场没人,我练武练得自在。”
“姐姐,你说的好听,莫不是去私会情郎吗?”沈水瑶疯狂的脸上突然一滞,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九皇子楚云昭一身玄色锦袍,出现在门口。因来的急,此刻呼吸微微急促,有些咳喘。浓密的眼睫下,一双深邃的桃花眼泛着红,沈水瑶呆愣了一瞬,他来做什么?这皇子她见过,虽然俊美,但身体太差了。又无母族倚靠,难登大统,便也没将他放在眼里。
不在宫中,也懒得给他行礼。
待楚云昭平复,他郑重的对沈老太君行了拱手礼,道:“老夫人,我初来京城,便遇到贼人,多亏大小姐搭救,才得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