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返回a市后,叶茗收拾完车上卫生,锁好车门便急乎乎的去赶回“家”的路公交车。
可惜等她一路喘着粗气跑到公交站台时,却只能望着公交车的尾巴独自兴叹。
好吧,又错过了!叶茗拉下圈,把自己造窝鸡一般毛燥的头重新扎了起来。匀好气只好耐着性子等下一班。
这次倒没等多久,十分钟后下一班公交车便稳稳的停在了叶茗面前。
早上十点多的公交并不拥挤,叶茗上车后找了个靠窗的座位。
此时阳光正好,天空像水洗一般湛蓝湛蓝。偶尔有一丝云懒散又不失文艺的飘在天边。抬头凝望,它卷了又舒,舒了又卷。
下车后,无暇欣赏这大好的天气。叶茗一路没停快步直奔小区。四天没见叮当,快想死她了!
“噔噔噔”,今天黑色单跟鞋踩在楼道阶梯上的声音格外明显。
已经上到三楼的叶茗总感觉与往日有一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她一时半会却很难描述出来。
直到她打开门,没有看到平时肯定会守在门口迎接她的叮当,她才恍然惊觉是少了叮当欢快的狗吠声。
“叮当,当当?”叶茗鞋子也没来得及换,随手把包甩在沙上,踩着单跟鞋从客厅到卧室,又从卧室到厨房卫生间,然而叮当的半个影子都没找着。
不到十一点,又不是周末,叮当不可能被带出去玩。
想到了一种可能,但她又马上摇头否决。
再一次急急巡视了一圈后,叶茗忽然心慌了!她现不仅叮当不见了,就连它平时脾气咬着玩的浅黄色毛巾被也不见了!还有它的专属吹风机,印着骨头的紫色小碗以及上周买给它的磨牙棒等等都没有了!
这突如其来的现让叶茗懵了一瞬。回过神后她一把抓过扔在沙上的包包,胡乱的摸出手机。立马给贾义成拨了过去。
在等待接听的过程中,尽管她想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但“咚咚咚”的心跳声依然出卖了她。
哪怕曾经和贾义成冷战过那么多次,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她如此担心。
她的叮当,是丢了还是被送人了?她急切的想知道到底生了什么!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电话被接通了。
“喂,什么事快说?上班呢,今有检查。”贾义成的口气竟然比起平时多少多了些温度,还特地解释了一句有检查。
不过这点难能可贵的变化被此刻的叶茗直接忽略了。
她急急问道:“叮当不见了,它哪去了?”语气里夹杂了一点质问的意味。
没想到贾义成竟然好声好气的回道“我这会有检查,叮当的事等我回去说好吗?”
“不行,你得告诉我叮当哪去了。剩下的不管什么事回来说都可以。”叶茗口气生硬,一点也不退让。
“…叮当被我送朋友了。好了,回去说。”贾义成不耐烦的挂断电话。
“嘟嘟嘟”的忙音下,叶茗满脑子都是送人了,送人了,他把叮当送人了!
不能慌,叶茗告诉自己。既然他说送朋友了,那说不定还可以再找回来呢?想到这里,她的心底才又萌生出一丝卑微的希望。
只要她的叮当能回来,她什么都可以忍。他若要钱,她就去再找!
尊严是什么?她只想要她的叮当回来,因为叮当是这里唯一支撑她继续下去的温暖。
想起它湿漉漉的大眼睛,想起它顶着一只耷拉下来的耳朵的小脑袋,还有它护着她时那神奇的小模样以及它对她的依赖和纯粹的爱……
虽然陪伴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但不知不觉间,叮当已经刻进了叶茗的心,和她的血肉长在了一起。
而现在,她的叮当不见了!
她要等他下班回来,不管是要说软话也好怎么都好,只希望她的叮当能回来。
不知在沙上手握手机的状态保持了多久,叶茗就那样静静的坐着。
窗外的阳光铺满沙,然后一点一点爬上了叶茗的背,把她的背也晒的暖烘烘的。
可是,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抬头环视一眼这个所谓的“家”,a市新晋的繁华地段的小区房子。o平,两室两厅一厨一卫。
还有一个挺美好的小区名~“幸福小区”,而其中真正幸福的人又有几个?反正她不是,叶茗自嘲。
扒拉起包包僵硬的走进卧室,慢慢换下天蓝色的工服,叶茗把侧卧的自己曲成一团裹进软呼呼的被子。
完全的黑暗里,泪水终于后知后觉的顺颊而下。喉间的哽咽低低溢出,被压在狭小的空间不得耳闻。
床上那团起的一团时而轻颤,时而剧烈。仿佛只有从它的抖动中才能窥到那一丝懦弱而又不甘的悲伤。
叶茗紧闭双眼,任泪水打湿枕巾。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多么坚强的人,只是不愿让任何人看到她的无助和伤悲而已。
婚后一年多以来,这是第一次她那么期待贾义成早些回来,奢求他能成全她那一丝卑微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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