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圣亿白色庄园内。
庄园管家推着轮椅跑出来,小心翼翼扶着景恒坐上去,推着他先一步进了庄园,戚裕紧随其后。
许叔不放心,叫住已经在车外的柳尘:“柳先生,你要不还是别去了,我现在就能把你送回去的,实在不行你等我联系一下陶经纪?”
“没事。”柳尘安抚道,“我不会有事。”
有戚裕在场,既然之前对方出面帮过他kTV的事情,景瑞渊必然是跟他交代了什么,所以今晚如果真有什么事,戚裕也会帮他。
“可是……”许叔跑下车,想拦着不让他去。
“无关人等请立刻离开庄园。”不远处,有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跑过来,拦在许叔面前,将他和柳尘隔开。
“许叔,你先回去吧,晚点我回了剧组给你报平安。”柳尘朝他挥挥手,“陶哥那边就别说了,免得大家担心。”
说完,他转身缓步踏进庄园。
这个他一个多月没来的地方看起来依旧冰冷,丝毫没有被晚春的暖意包裹。
不是家,就是个笼子。
景恒已经坐到了沙上,他最近看起来似乎比宴会那时要精神一些,但原著剧情进展仿佛开了倍,那离这人进棺材估计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了。
“你为什么同意联姻?”景恒杵着龙骨拐杖,哑着嗓子问他。
“不是你想的么?谁不知道,你是为了我外婆留给我的城东地产,才让景瑞渊和我联姻。而且,从安排联姻到催问景瑞渊联姻的结果都是你看着的。”柳尘挂着疏离的淡笑,“我不过是遵从安排罢了。”
一听他提起城东地产,景恒就觉得胸口闷痛。
当初他的确是为了那块地,也以为小小春柳地产,负债几千万,是随随便便就能拿捏住的。
毕竟哪个人不贪?
而且他得到的消息明明是柳家独子柳尘被柳鑫嵘管得很严,虽然叛逆但不谙世事,这种小孩子最好拿钱打。就算最后打不了,找人处理掉就是了。
可偏偏柳尘跟传闻中不一样,油盐不进不说,还跟被鬼迷了心窍一样,对景瑞渊死心塌地,连地都能白送!
景恒越想越气,脸色白了几分,接连不断地咳嗽了好几分钟。
等他缓过来,抬起头,浑浊的双眼紧盯着柳尘:“我听说,你跟景越见过,在恒越大酒店。”
“是。”柳尘知道撒谎也没用,景恒今天找他来,肯定是有目的的,难道是跟景恒有关?
之前他只听陶安说丁铠一的金主出事了,但具体出什么事他们都不知道,他也从没问过景瑞渊。
“你跟他为什么会在那儿见面?”
“你怎么没去问他本人?不怕我诋毁他吗?”柳尘挑衅道。
“你想靠潜规则上位。”景恒自顾自地回答了自己提出的问题,“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
“不,你说错了,是景越意图对我实施强-奸。”柳尘脸上再无笑意,“何必为了维护自己那上不得台面的儿子,装聋作瞎?而且,你儿子的行踪,你找我,是不是问错人了?”
“你!你竟然说景越上不得台面?!明明上不得台面的是景瑞渊!”景恒握着龙骨拐杖泄愤般将茶几上的杯子和茶壶通通扫下地。
柳尘看着砸在自己脚边碎开的茶壶和逐渐溢出的热水,不为所动:“景越当然上不得台面,他做的哪件事能放在公众面前让大家评判?”
“还有,哪怕你和景瑞渊有血缘关系,你也没有资格说他上不得台面。最丢人现眼的是你和景越,一个傲慢自大、唯我独尊,一个风流成瘾、毫无道德底线,你们两个连景瑞渊一根头丝都比不上。”
柳尘说这些时,脸上并看不出愤怒的情绪,只有难以化开的寒霜覆在那张漂亮的脸上。而此刻,他天生清冷凌厉的气质爆出极大的攻击性。
景恒在听见柳尘第一句话时,心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