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裴西州炙热的眸光,南知意的小心脏颤栗成筛子。
纤长的睫毛小刷子一般扫过裴西州的脸庞肌肤,他的呼吸顷刻间滚烫,唇上残留的那个触觉,酥麻麻的钻了心。
南知意下意识脚掌后退,拉开好大一段距离。
刀切般的齐耳短发下落,盖住雪白泛粉的小脸儿,她下意识弓着腰道歉。
“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
戴着扳指的拇指轻拭了下唇上那抹酥麻,直到那抹触觉被玉质的冰凉覆住。
“嗯。”
黑浓的长睫半垂,睨着南知意娇羞无措的模样,挑起眼皮,问,“还涂药吗?”
好似刚才那个擦蹭的吻没有发生。
南知意惴惴不安的心顷刻间落地。
到底还是哥哥成熟些,这些小擦蹭小时候不会觉出不对,可年纪大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见哥哥态度从容,她那点小芥蒂很快消失不见了。
给裴西州涂药之后,南知意很快离开。
这一夜,南知意裹着被子却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总是情不自禁的浮现那个吻发生的情形。
裴西州昳丽精致的脸庞浮着微汗,深邃眼窝浸在阴影中,眸深似海,鼻背拔地而起锋利如刀锋,薄红的唇瓣微抿,唇肉内凹缩成一道直线。
被她唇瓣沾到的地方像含羞草一般缩了进去。
修长冷白的脖颈皮肤下,一粒小小的喉结滚动了下,贲张的性张力就充斥了每一寸呼吸。
南知意胸膛下好似揣了一只小兔子,一刻不停的砰砰跳着,捂着棉被,她强逼自己阖上眼,一只一只的数羊,不知道数到第几只的时候,眼皮逐渐沉下去。
与此同时。
陆砚也从父母的口中得知了裴西州的意思。
丁芷柔对这段婚姻尤其扼腕,“要不是你非要和那裴晚拍什么婚纱照,栀栀怎么会执意要和你离婚?”
“裴西州发过来一份离婚协议书,一会你拿回去研究一下,到底要不要离婚,在明天之前,希望你给我们一个准信。”
离婚协议书递入陆砚掌心。
低眸瞪着那一纸协议,陆砚恨不得烫出个窟窿!
在此之前,他从未正视过南知意离婚的诉求,认为那不过是在宣泄不满,只要他耐心哄一哄,一切都会有转圜余地。
可这一纸协议结结实实打了他的脸。
他低眸睨着上面的离婚条款,一条条就像刀子,一下下的扎他的心,扎的鲜血淋漓。
协议书被他攥至变形扭曲。
一双漆黑的眸侵了血般看向陆言川和丁芷柔,“不用考虑了,我绝不离婚,明天我亲自去见栀栀。”
“你们两个暂时不用去,我会稳住裴西州。”
陆言川有些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撩起眼皮看他,“确定考虑清楚了?”
丁芷柔长长叹息,“你能有这样的觉悟也好,悬崖勒马为时未晚,好好的跟栀栀道歉,在裴西州面前表达出你的诚意。”
“虽然裴家和栀栀闹的不可开交,但裴西州倒是个拎得清的,那个裴晚……哪里及得上栀栀半分?”
陆砚满心烦躁。
对丁芷柔的话里有一半不赞同。
一是裴西州之所以对栀栀好,全是因为他那阴暗见不得光的心思。
二裴晚是他的救命恩人,在他心中裴晚的地位丝毫不比栀栀轻。
但这等话丁芷柔必然不爱听。
他也没心思回怼,喉咙里含糊应了声,“嗯,知道了。”
“明天我带上礼物,好好的和栀栀赔礼道歉。”
“这才对。”
丁芷柔对儿子的识时务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