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因險些冤枉了徐氏和丁香覺得心中有愧,近些日子天天宿在紫霞院,對待丁香也是好聲好氣,見丁香勞動得多了還體貼地讓她歇歇,倒讓丁香暗中只是好笑。
徐氏因見四姨娘和五姨娘為了得子也漸行動起來,不由身上壓力立增,咬牙在夜裡再次問及陳老爺那寶貝之事,陳老爺雖不似以前那般一字不肯透露了,但也沒有過多提及,顯然還是因為愧疚略有鬆動,只是徐氏想再近一步卻是死活不能了。
徐氏愈漸焦急,待陳老爺過了這股勁兒去只怕想要再問又是一個字也問不出的,必須趁熱打鐵才行。陳老爺這個人其實不壞,他絕非鐵石心腸,因而他必然會有弱點,只要找對這個弱點集中進攻,他總會有崩塌的時候。
那麼陳老爺的弱點是什麼呢?所謂弱點,並不單指他所缺乏的東西,也可以指他的興愛好,什麼叫做「無欲則剛」?人一但有了欲望,同時就有了缺點,欲望是萬惡之源,是人們彼此控制彼此傷害的最厲害的武器。
陳老爺的欲望麼……徐氏心中一霎間豁然開朗。
時值七月,天氣最是炎熱時候。內宅的女人們全都換上了最輕透的衫子,低胸的領口露出半抹酥胸和肚兜兒來——天龍朝民風開放不啻正史大唐,因而女子作此打扮並不稀奇。
徐氏在梧桐樹蔭兒底下的竹榻上斜倚著納涼,眯著的眼睛裡正瞅著丁香走來走去地忙著幹活兒。丁香今兒穿著一件雲水藍的縐裙兒,一根長長的玉色帶子系在腰間,一走路衣袂輕揚,分外靈動。
徐氏衝著丁香一招手:「丁香丫頭,去,我那柜子最底層收著一套玫瑰粉的裙子,你把它換上過來我看。」
丁香不由一怔,轉而笑道:「無端端地我穿奶奶的衣服做什麼?」
徐氏便笑道:「讓你去你就去,哪裡那麼多廢話!」
丁香只好依言回屋將那套裙子找出來換上,卻見是個低胸領的,直把自己的月白小肚兜都露了出來,不由紅了臉——這樣的裙子她見過卻不曾穿過,一來實在沒有那樣的勇氣,二來也實在沒有那樣的胸。
遮遮掩掩地走出房來,徐氏不由笑眯了眼睛:「這才像樣兒嘛!小小年紀總穿那些素得死氣沉沉的顏色,看著實在不像樣!你們這樣的年紀就該多穿些鮮艷的,讓人看著心裡也敞亮!今兒你就穿著這個罷,別脫了。」
丁香本想穿著給徐氏看看交待過去就脫掉的,誰料徐氏竟來了這麼句話,只好別彆扭扭地穿著。這衣服原是徐氏病著的時候做的,那時候她瘦得很,如今穿在身形纖細的丁香身上倒也合適。
一時徐氏又要丁香熬了薄荷粥給陳老爺送到書房去,丁香只得親自拎了食盒一路低了頭快步藉著草木掩護向著書房過去,好在這一次要送的是內書房,不必到外院去,因而也只能見到女眷不會遇到男人。
內書房的門開著,丁香猶豫了好半晌,終於鼓起勇氣走了進去,幸運的是陳老爺此刻居然並未在此,丁香也不多想,只管將食盒丟在桌上轉身就走,不料正有一人從書架子後面轉出來,丁香便一頭衝進了那人懷裡。
慌張間抬頭看去,卻是那位許久未見的冷先生,一雙清涼涼的眸子從她的臉上順其自然地滑到了她的胸前——丁香窘得連忙伸了雙手去護胸,但轉念一想這動作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愈發地引人往那裡看麼?於是伸到半路又放了下去,這一放反而更是讓人明白了她的意圖,不由又再度舉了起來。
冷落看著這個小丫頭自我尷尬的舉動好笑不已,幾日未見這丫頭倒是愈見嬌俏了,譬如今兒個這身粉嫩的衫子就很適合她雪白的肌膚,尤其害起羞來從臉一直紅到了那半抹小酥胸上,整個人就像一株含苞待放的小玫瑰。
幾時能看到她完全綻放的樣子呢?冷落放任自己盡情想像了一下,意識到這丫頭已經快要羞得鑽到地磚縫裡去了,連忙乾咳了一聲收回神思:「丁香姑娘是來找東家的麼?」
丁香垂著頭掩護著自己胸前裸。露在外的肌膚:「嗯……小婢是給老爺送粥來的,就放在桌上了,既然老爺未在,小婢也不便多留,先告辭了……」說著也不等冷落應話,轉頭就快步奔出了書房。
冷落目送著小丫頭逃也似地消失在垂柳的翠蔭里,心中愈發覺得好笑:這丫頭竟也會害羞麼?看她平日那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還道她天不怕地不怕呢。只是……聽說陳老爺近來夜夜下榻在紫霞院,這丫頭這副打扮若被陳老爺那個好色之徒看見……想至此冷落心頭沒來由地一緊。不……這丫頭相貌平平並不出眾,陳老爺是喜歡美人的,也許根本就看不上這丫頭呢……但願,但願如此罷。
冷落今日是被陳老爺請到內書房來的,那墓穴構建圖他已托那位堪輿大師畫好了,如今正好拿了來給陳老爺看。陳老爺從廁室出來瞥了眼桌上的食盒,先將注意力放在構建圖上,同冷落交流了一陣,十分滿意之下準備擇個吉日就開始動工,而在墓穴完成之前冷落還是要在陳府住下的,因為還得需他主持監工墓室的建造過程。
晚飯的時候陳老爺仍舊去了紫霞院,自從劉氏假中毒那件事後徐氏也不敢總在果膳里下那催情藥了,只讓丁香放些易得子的藥也就罷了。
吃罷晚飯,徐氏陪著陳老爺在院子裡頭納涼,陳老爺只穿了薄紗質地的中衣,光著腳,懶懶倚在竹榻上。一時照例讓徐氏給他做推拿,徐氏便笑道:「老爺,妾身今日許是中了些暑,身上軟軟的提不起力氣,不若讓丁香來替妾身給老爺推拿推拿罷,這套功夫丁香也是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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