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陳老爺鳴金收兵累得昏昏欲睡時,徐氏湊到他耳邊輕笑:「老爺,妾身送給了老爺這麼大一個寶,老爺要拿什麼做回禮?」
陳老爺睏倦不堪地問道:「你想要什麼?」
「老爺,妾身這院子住了近十年了,每日只對著這些陰森森的梧桐樹,也難見天光,吸收不到日月之靈氣,想來這才遲遲沒能給老爺懷上個兒子。妾身不求別的,只求老爺能給妾身換個住處,離老爺那寶貝近些,沾沾寶貝的仙氣靈光,說不定很快就能珠胎暗結,給老爺生下個狀元郎來,好不好嘛老爺?」徐氏軟語溫存,輕輕摩梭著陳老爺的胸脯。
「你這都是婦人之見,老爺我從小天天睡在寶貝旁邊,也沒見能考個狀元郎回來!」陳老爺不大耐煩地翻了個身,「你若不喜歡院子裡的梧桐,等明兒個叫人來都拔了去,你想種什麼就種什麼,願意找冷先生來看看就儘管找去,寶貝之事以後就莫要再提了!睡罷!」
徐氏無法,也不敢再多說,只好鬱郁睡下。
丁香正睡著,突地被一顆石頭子打在額頭上驚醒,才剛懵懂地支起上身往窗外看,便見一片黑影罩來,直接從床上將人擄了去。
這黑影也不往後花園去,而是飛地越出了陳府,足尖踏著連綿的屋頂一路往城郊飛奔。丁香儘管在黑影懷中閉著眼,但也察覺出不對來,連忙一扯黑影衣襟:「你在幹什麼?先停下!」
黑影冷哼了一聲,又飛奔了一陣才落在一株高大槐樹上,丁香轉頭看了看四周,睜大眼睛望向黑影:「這是什麼地方?為何帶我到這兒來?」
「城郊有家客棧,我在那裡早早訂了房間,現在就帶你去那裡!」黑影說著便要再次抱著丁香飛起,被丁香一把扯住耳朵:「明月夜,你這是發的什麼瘋?先跟我說清楚!」
明月夜顯然正在惱怒中,瞪住丁香咬牙說道:「你可知那個女人抱著什麼鬼心思?」
「哪個女人?」丁香一時反應不過來。
「徐氏!」明月夜更加火大。
「嚷什麼,我又不是聽不見。」丁香反而不急,慢條斯理地道。
明月夜最拿丁香沒有辦法,見她這樣除了自己憋氣外也說不出別的,只得窩火地道:「那徐氏今兒在床上對那個姓陳的說——要讓姓陳的將你收了!」
丁香訝然地睜大眼睛,小手下意識地攥了攥自己中衣的衣領兒:「為什麼呢?」
「為了同姓陳的做交易,用你換她搬到寶貝附近住去!」明月夜怒聲說道,「臭婆娘!想兒子想瘋了!」
丁香一轉念,不由抿嘴兒笑道:「只怕也不單單為了這個。我是徐氏房裡的人,徐氏早已覺出陳老爺對她日漸冷淡,便想用我將陳老爺的腳絆住,這樣就算她懷上了身孕也不用擔心陳老爺會宿到別的姨娘房裡去,而我是她的丫頭,自然何時都得唯她命是從,如此一來她既留住了陳老爺又能掌控我,正是一舉兩得。」
明月夜大手蓋到丁香頭上,怒瞪著雙眼:「你還笑?你還笑得出來?你知道白天我不能潛入陳府守在你四周的,萬一那姓陳的人渣白天裡對你——你要怎麼應對?!」
「可我也不能就這麼離開呀,那寶貝不是還沒有線索呢麼?」丁香眨著眼睛看著明月夜。
明月夜冷哼了一聲:「你不用查了,我已經知道線索了,剩下的交給我就是。」
「什麼線索?」丁香忙問。
「那姓陳的方才說走了嘴,他說他從小就睡在那寶貝旁邊,我只需查出他小時候睡在哪裡就可以知道寶貝的藏匿處了。」明月夜冷冷挑起唇角。
丁香一陣興奮,拍著明月夜肩頭道:「回去!讓我回去!明兒我就把他話套出來!」
「回去個屁!」明月夜一瞪她,「你再也不許回去了!給我老實在客棧里待著!」
丁香氣得一把捏住明月夜的臉頰:「那好,我倒是問你,即便你打聽到了姓陳的寶貝藏匿處,你又可知他把鑰匙藏在哪裡麼?」
明月夜拍開丁香小手:「這你可以不必操心了,那是我要考慮的問題。」
丁香瞪了他一陣,見他沒有要妥協的意思,只好嘆了一嘆:「也罷,聽你的。但我總不能就這麼憑空消失了罷?上一次在齊府是萬不得已才鬧了個失蹤的,我一直擔心會給官府留下調查的把柄,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冒這個險了。」
「上一次?你還提上一次!」明月夜又添了惱,「若不是你攔著,我早把那姓齊的腦袋揪下來當夜壺了!」
「這樣的夜壺你倒是肯用啊。」丁香翻給他個白眼兒。
上一次在齊府也同今日情形差不許多,那齊老爺趁丁香換衣服時闖進屋來欲施獸行,被丁香用茶壺砸破了腦袋,因齊老爺是個懼內的,此事便一直不敢對人提起,丁香也一直瞞著明月夜,直到明月夜將寶貝拿到了手。丁香還未來得及像以前幾次一樣來個自贖其身的戲碼,那齊老爺便好了傷疤忘了疼,威脅丁香當晚便須獻身於他,丁香只好用了個下下策,當晚便讓明月夜將她憑空從齊府帶走了。至於齊老爺本就因此事心虛不敢使齊太太知道,所以丁香憑空消失一事該怎麼圓謊自有齊老爺頂著,她無需操心,只不過這事後來不知怎麼就讓明月夜給知道了,死活要回去擰下齊老爺的腦袋,丁香好說歹說才給攔下。
這也是丁香為何要易容成容貌平平的樣子混進陳府的原因,沒想到還是沒能避過同樣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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