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提篮,里面是一盒酥饼,按照裴清荷所书,这糕点需要回油,她已经回好了油可以直接吃了,另外所给的书则是一本?她近来很喜欢的风物志。
糕点温蕙包了一些给傅嘉泽,等到女婿离开,她就迫不及待准备看书。
温蕙是一个?人住的,她也惬意得很,在洗漱完了,直接坐在暖炕上?,一边吃着酥饼,一边喝茶去看书。
温蕙看到了中间?加了一张花笺,看到里面的内容,她本?来是软软靠在软枕上?的,此?时一下就坐了起来。
这本?书是裴晋所写,是书社做了雕版,所印的第一本?书,作为第一个?看了此?书的读者,裴晋希望温蕙给意见。
这是温蕙第一次见到裴晋的字,这字如?其人,乍一看是不显山不露水,实?则是有暗劲在的。
温蕙把花笺收好,用帕子擦了手,仔细看看书有没有损毁,幸而?她用右手吃饼、拿茶杯,左手是翻页,没有污损这本?书。
在温蕙看书的时候,林映雪正和傅嘉泽说了温泉庄子的事。
傅嘉泽打趣说道:“倘若是谨元有朝一日贬谪,身无长物,光是夫人这庄子就够养活我了。”他还做了一个?揖。
林映雪捂住了傅嘉泽的嘴,“胡说些什么,还没有春闱,就说这些丧气话。”
烛火之下,她的目光盈盈然,让傅嘉泽上?前亲了一口。
林映雪又是不许他亲,轻声说自己的月事来了。
“那就抱一抱。”傅嘉泽把人松松地抱入到了怀中,问着她和姚素还说了什么。
还有还用上?伤残退下的锦衣卫的事情,也告诉了傅嘉泽。
“我觉得,对他们来说,能够帮忙抓拐子,还可以从中得到一些银钱,是个?好事。”
林映雪看着傅嘉泽不说话,就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僭越了。
傅嘉泽拧了一下妻子的腮,“是个?好事。都?说姚大?小姐是财神爷,果然如?此?,若不是她,也没人出得起这么多钱。”
傅蘅做生意,做的是辛苦钱,是靠着把南边的东西?卖到北边,北边的东西?卖到南边,生意赚的钱靠的是走量,赚的是辛苦钱。
但是姚大?小姐则不然,她做的是精细生意。
她有茶庄,种出来的茶叶价格高昂,她会调香料,做脂粉,那琳琅满目的香料和脂粉,每年都?不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没有用完一盒的情况下,女子们还会再继续买。另外还有首饰、摆件和衣料,姚大?小姐的生意都?有涉及,都?做的不错。
可以说姚大?小姐做生意,赚的是雅钱,是女子的胭脂钱。
林映雪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困了,傅嘉泽把人抱到了床榻上?。
林映雪感觉到了傅嘉泽看着自己,脑袋缩到了被子里。
傅嘉泽轻笑出声,长臂舒展,把人搂入到怀中,“睡觉。”
第二?天就是除夕夜,快中午的时候,傅斌回来了一趟,带上?了秦远霆一起吃饭,吃过了饺子也算是过个?团圆年,等到吃完饭,他就连忙回宫。
在宫里遇上?了宫人们,他们也都?与傅公公恭贺新?年。
傅斌与陈攀相遇,这位陈攀眉眼?含笑,“傅公公是遇到了什么好事?眉眼?之间?都?是得意。”
陈攀是玉棠宫里的人,他颇得宸妃娘娘的看重,虽说入宫的时间?不长,但是隐隐有与傅斌分庭对立的趋势。
傅斌谦逊说道:“陈公公客气了,今儿?是除夕,万岁爷恩典让奴才出宫,与家?人吃了一顿饭。”
“那果然是值得春风得意的。”陈攀笑着说道,“能有这么多的亲人在身边,我可真羡慕傅公公。”
傅斌听到陈攀提到了家?人,心中多少有些烦躁来,他的软肋与逆鳞皆是家?人。
傅斌与陈攀虚与委蛇了几句,这才离开。
等到走得远了,他看着陈攀的背影,心中叹了一口气,宸妃娘娘肯定是要扶持自己的人,有宸妃娘娘这枕边风,也不知道他还能够安稳多久。
傅斌只期望春闱快一些到来。
就在傅斌的盼望之中,这个?年平安顺遂地过了,过了十五的元宵节,一踏入到二?月,满京城只要是青衫的学子,百姓们都?不敢怠慢。
二?月初九是中举了的老爷们参加春闱的日子。
这一日,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一扫过去的阴湿气息。
傅嘉泽成功踏入到了褚色大?门,位置分得不错,离臭号有一段距离,头顶的瓦片又没有漏雨漏风的迹象。
傅嘉泽平定了心神,听着当当当的敲钟声,开始了自己的会试。
而?在贡院外,林宝珍在和谢景之说话,“你本?来应该进入这里的。”
谢景之想着,就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相信自己,想着让他捐个?官开始做算了,毕竟现在他们魏武侯府背靠着宸妃娘娘,想要谋个?一官半职还是很容易的,而?只有林宝珍说自己应该进贡院。
林宝珍见着谢景之轻轻笑了,更加着急了,“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不是她,你本?来应该是去年秋闱夺魁,在今年的会试中了,再参加殿试。”
参加了殿试,他就会是状元郎。
林宝珍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要是,你是状元郎,我的二?妹妹还没有嫁人,你会娶她吗?”
谢景之想也不想就摇头。
而?林宝珍说道:“那你会纳她为妾吗?”
谢景之失笑着说道:“那怎么可能。”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对林映雪没有了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