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思考的间隙,医生的声音响起:“少爷,您是说您已经出现幻觉和无法控制自己?那您的病症,应该已经到了晚期。”
他深深叹了口气,带着些束手无策的颓唐。
“如果不尽快找到破蛊的方法,您真的会……”
明明有关于自己的生死,陆靖森看上去却半点都不在乎。
他想起夜色里被他拥在怀中的林深深。
靠得太近,他闻到她身上令人安心的中药味。
厚重的眼镜不知所踪,明亮的月光落在她的眼睛里,闪烁如灿星。
陆靖森往后靠,忽然意味深长道:“不是没有办法。”
他眼皮一抬:“我们陆家跟林家,是有婚约的,对
吧?”
林深深是被一桶凉水泼醒的。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缓了会儿,才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耳边传来女声尖细的哄笑,还有几乎刻薄的嘲讽。
“睡得像头猪一样,真恶心。”
林深深甩了甩自己被凉水浇透,贴在脸上的长发:“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她之前对林轻怡一忍再忍,是觉得林轻怡就是个脑子不太好用的小丫头片子,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
万万没想到,她非要找死。
林轻怡轻哼一声,隐约察觉到林深深气势变得有些奇怪。
不过,她并没有要收敛的意思,反而越发耀武扬威。
一个没怎么读过书的山里妞而已,还不是随她搓圆按扁。
“我是帮你冷静冷静!”
她双手一滑,那只方才装着冷水的花瓶便从她手里脱出,掷在地面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林轻怡捂着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办啊,深深,你把爸爸最喜欢的花瓶弄坏了!”
林深深扫过地上花瓶的残片,面色淡淡。
她缓缓从床上站起身,发梢还在滴着水,素来温软的声音却透出几分陌生的冷冽。
“林轻怡。”她直呼对方大名:“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很好欺负?”
林轻怡双手抱臂:“那不然呢?”
见林深深狼狈如落汤鸡,她满意的勾起唇角。
林深深笑了笑:“到底谁是猪?胸大无脑,我看你才是头绣花枕头一包草的母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