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起身,跟着步暝。
方夫子拿过画像看上一眼,即认出画像中的人。
“步大人请随我来。”
方夫子把步暝跟流萤领到了一间课室,站于门外,直接叫了两个人的人名,那两个学子扭头见是方夫子叫自己,只好起身,朝门走来。
因站在外头说话,不是很方便,步暝让两个学子把他跟流萤,带去他们的房间。
去到两个学子房间,坐下后,步暝把狼毫摆在了其中一个学子的面前,这个学子看起来秀气文弱,像是拎只鸡都拎不起。
“这是你的东西?”
被步暝盯着的学子,看向桌上的狼毫,点了下头。
步暝见状,开始盘问他。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案现场?”
特意提到案现场,步暝是想让这个学子诚实些,别撒谎,这是提醒这个学子,但凡撒谎,都会将自己的嫌疑加重。
他这一招,有用。
学子听后,望向步暝。
“大人,是他们看中了我这支笔,硬从我手里抢了去。”
步暝歪着头,看向被询问的学子。
“他们抢你的东西,你怎么没告诉夫子?”
旁边的学子看了一眼步暝,忍不住插话。
“回大人,那四个人习惯了欺负我们,告诉夫子也不起什么作用,就算夫子知道了,他们表面上道歉,服从夫子的处罚,暗地里,欺负起人来只会变本加厉,而夫子们则是念在他们四个家境不好,读书不易,不肯轻易开除他们,给了他们一次又一次机会,因此,他们欺负起人才会有恃无恐。”
流萤站在一旁,问得小声。
“这么说,他们不只欺负你们两个,还欺负过很多人?”
两个学子一块儿点头。
此时,书鬼已经悄无声息的查完了这两个学子的床铺,现他们也不像是用得起狼毫笔的人,于是对步暝摇头。
步暝见书鬼摇头,看向那个声称狼毫归自己所有的学子。
“能不能告诉我,这只狼毫,你是打哪儿来的?你可知,它值多少银子?”
被问到的学子,脸瞬间跟脖子一样红,站起了身。
“大人的话是什么意思?是看我穷,觉得我用不起这么好的毛笔?还是我不配用这么好的笔?!”
这是被伤到自尊后的激烈反应,步暝起身按了按学子的肩膀。
“不要这么激动,我并非这么想,只不过是职责所在,我必须弄清楚这个问题,将来这些,都要作为证词,放进档案里,你读圣贤书,当知道,记事应仔细,我也是为了别人以后察看卷宗时,不会对此事生疑。”